“太子妃娘娘到!”
太监的禀报声音,让大殿里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姜以婧缓步走进大殿,见爹爹和几位朝中重臣也在,刚才与舅舅争执的人,想来就是那个新科状元高成远了,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子。
“臣媳见过父皇。”
“免礼!”皇帝指着年轻男子道:“朕听说你想要见见这位高修撰,就让人传你过来了。”
“是呢!”
姜以婧看着高成远,微微一笑,“听说高修撰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科考的文章本宫也看过,写得非常精彩绝妙,本宫很是佩服。”
见她夸赞自己,高成远眼里闪过得意,躬身拱手行礼。
“微臣拜见太子妃,谢娘娘秒赞!”
“微臣见过太子妃!”大殿里的其他也纷纷见礼,包括姜建林和穆文方。
那女子也屈膝一礼,“民女见过太子妃娘娘。”
“都免礼!”
姜以婧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年约十八.九岁,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
一身大红色轻纱罗群,姿色算中等,可能是待久那风花雪月的地方,举手投足间满是媚态。
“想来这一位就是高大人的红颜知己,梦春楼的头牌,流玉姑
娘了!”
“正是民女。”流玉屈膝回答。
这女人不愧是青楼头牌,侍候的恩客,一般都是有钱有权的男人,见识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哪怕在皇帝面前,也显得不卑不亢。
然而,自姜以婧走进这大殿,心里就妒忌得发狂。
同样是女人,姜以婧为什么就可以是太子妃,而自己却只能是一个沦落青楼的风尘女子?
姜以婧今日穿得十分淡雅,头上也只有一根固定发髻的玉簪子,小脸上不施粉黛,却已是倾国绝艳,整个人散着尊贵与优雅的气质。
这种气质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只是淡淡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傲世独立的大气感。
流玉看着身边的高成远,暗下决心一定牢牢抓住这个男人,总有一日,她也要做一个让人人羡慕的贵妇。
“流玉姑娘果然长得貌若天仙,难怪能让高大人哪怕违悖伦理纲常,也要纳你入府。”姜以婧淡笑道。
高成远面色微一变,“太子妃此言差矣!流玉虽然身在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出身淤泥而不染,在微臣落魄之时,曾多次帮助微臣度过难关。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
泉相报,男人本该三妻六妾,何况流玉已经怀上微臣的骨肉,微臣不能弃他们母子而不顾。
而微臣只是纳她为妾室,穆小姐却因为此事,大闹要与微臣解除婚约,一点没有女子的该有的大度,令微臣很是怀疑尚书府的教养。”
“你……”穆文方气得浑身发抖,但碍于御前,强忍着没有发作。
“哈哈!高大人果然好口才,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姜以婧脸上保持着微笑,“但高大人虽然才高八斗,却好像忘记了我大燕的明文规定。”
高成远眼角一跳,“太子妃此言何意?”
“我大燕有明文规定,在男子在娶正妻之前,不能纳妾室,高大人正妻还没娶进门,却已先纳了妾室,是你违悖常伦在先,穆小姐才会悔婚,她又有何错?”姜以婧声音冷下来。
“微臣还没有纳流玉进门,还不算违悖规定,待微臣与穆小姐完成大婚后,再抬流玉入府。”高成远白着脸狡辩。
不管如何,他不能失去穆府这个靠山,因为他刚步入官场,现在才是正六品翰林院修撰,官途需要人帮衬,待他日平步青云,一定让穆府的人好看。
“哈哈!”姜以
婧被他气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若不是在这大殿上,她真想一脚踹过去。
“流玉姑娘虽然未入你高家的门,但你与她苟合在先,已经背叛与穆小姐的婚约,违悖了道德常纲,穆府有理由退了这桩婚事。”
“微臣与穆小姐的婚事,乃是陛下所赐,陛下金口玉言,岂能儿戏?”高成远说着给皇帝跪下。
“陛下,微臣是真心想娶穆小姐为妻,至于流玉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意外,微臣保证,等流玉把孩子生下来,一定过继到穆小姐的名下。”
闻言,流玉心口如刺入一把尖刀,恨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凭什么过继过别人。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急!等她在高府站稳脚跟,到时,谁敢挡她的路谁死。
皇帝脸色也冷下来,“高大人,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你做出对不起穆小姐的事情在先,人家说要退婚也无可厚非。
虽然是朕给你们赐的婚,但你不能因为这道圣旨,就可以有恃无恐,随所欲为。
这样吧!把穆小姐叫来,如果她愿意原谅你,这桩婚事还作数,如果穆小姐执意要退婚,那
也只能是你咎由自取。”
“胡公公,宣穆小姐进来吧!”皇帝下令。
“是!”胡公公躬身应了一句,对大殿外高喊:“宣穆希儿小姐觐见!”
片刻后,穆希儿出现大殿门口,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