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姜明雨头顶上冒出丝丝黑气,而且越来越多。
南天鸣眼里露出满意之色,心里满是期待。
突然,姜明雨脸上痛苦扭曲起来,那脸皮的表层下,如同有无数条虫子钻进去一样,鼓起一条条黑筋。
“啊——”她口中爆出一声大吼。
见状,南天鸣手掌贴在她胸口上,把自己的功力输过去,帮她压制体内乱窜的功力。
东燕国京都。
东宫,姜以婧抱着皓儿,秋画跟在她身后三步,来到一片僻静的竹林中,这里环境安静优美,宛如世外桃源。
竹林深处,坐落着一座宫殿里,闫时俊就住在这里面。
自他们返回京都后,闫时俊被送到这里来,已经有三日了。
姜以婧缓步走进宫殿里,见闫时俊正坐在院子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方亮站在他的左侧。
“太子妃到!”
闻言,闫时俊连忙站起来拱手,“见过太子妃。”
“坐下吧!”姜以婧微点头,坐到他对面的竹椅子上。
闫时俊却站着未动,“时俊我是俘虏,太子妃面前不敢有坐。”
他低着头,一时猜不透这两口子想怎么处置他
?
三日了,他们除了不能走出这个院子外,每日膳食所需等等一应都有人送来,就像对待宾客一样,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能换来几座城池?
姜以婧看着他的脸,伤口已经结痂了,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我给你的膏药怎么没用?再这样下去,伤口会留下疤痕的。”
“将死之人,何须在乎这张皮囊。”闫时俊声音平静,带着一股死气沉沉。
“你是该死,但比起让你去死,还不如留着你,拿你去跟闫宏程谈条件,换点钱用用。”
姜以婧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所以!你还得好好活着,身上也不能有伤,以免被西苍打折扣。”
她现在可以肯定,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拿我去换钱?怕是要让太子妃失望了,时俊不值钱。”闫时俊眼里满是苦涩。
这时,秋画端着茶水上来,放到由竹子编织而成的桌子上。
“坐下来倒茶吧!”
等了一会,姜以婧见他依然站着不动,声音冷下来,“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自觉。”
“是!”闫时俊坐下来,动手倒茶。
“咿咿呀呀…”
皓儿在她怀里不老实动个不
停,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姜以婧看着儿子,眸光柔和下来,“这是我的儿子,长得可爱吧!”
她突然转变的话风,让闫时俊愣了一下,但目光还是落在皓儿身上。
孩子白胖粉嫩的小脸蛋,萌萌的小表情,咧着小嘴笑时露出还没长牙的双颌,软糯的咿呀呀声,仿若这世间最纯净最无邪的声音。
他的情绪一下被感染到了,心里的那份沉重也消散不少。
“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姿容脱俗;太子妃容颜倾城,是世间少有的绝世美人,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翻版,小皇长孙的长相,简直就是太子殿下的临摹品。”
“不错,你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说明脑子还没坏。”姜以婧勾了勾嘴角。
闫时俊倒茶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她,突然想起自己丑陋的脸,又连忙低下头。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发生了何事?”姜以婧不再绕弯子,准备跟他好好谈一谈。
闫时俊放下手里的茶壶,沉默下来,好一会才开口,“太子妃果然聪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自小体弱多病没有练过武,闫宏程却让你挂帅领兵,很难让人不生疑。”姜以婧道。
“好,既然太子妃想知道,时俊直说就是。”
接下来,闫时俊把所发生的事情慢慢道来。
“闫宏程登基后,第一时间就把我贬了赶去封地,我带着母妃离开京城后,他又开始打压外祖家的势利,外公和舅舅们也都被迫辞官。
外祖是几百年的世家,家底雄厚,闫宏程早就垂涎外祖家的财产,故意让人诬告他们贪污,把外祖父和舅舅们都抓进牢房,逼他们交出钱财。
为了救出他们,外祖母亲自进宫去找闫宏程谈话,愿意放弃在京城的一切,只换回外祖父和舅舅们,返回祖籍永不再入朝。
闫宏程目的终于得逞,但他疑心重,扣下外祖父只放出几个舅舅,但外祖父在狱中重病,大舅舅就替他留在狱中。
在一个月前,闫宏程突然一道圣旨把我召回京城,让我利用和你们的关系,想办法靠近你们套出制造弹药的方子。
我被他这种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自然不同意,闫宏程恼羞成怒,暗中派人把母妃扣押,逼我挂帅领兵打仗。
我知道他这是要逼我去送死,但为了母妃和外祖家,我别无选择,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如果不是你们手下留情,
我怕早就横尸荒野了。”
姜以婧听完,觉闫宏程不仅丧心病狂,还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大变态。
“看来你还得继续留在这里当俘虏,司空临已经勒令闫宏程三个月内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