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司空临只觉得耳边很吵,冷喝一声。
那人身子一个瑟缩,不敢再说话。
姜以婧拿出一颗小夜明珠,照出那人的面孔,是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男人。
男人下意识抬头,见到他们个个穿着气势不凡,绝不是种地之人,面色更加惨白了。
“你家住在哪里?”姜以婧问道。
“三…胧村…东头。”男人全身打哆嗦,说话结结巴巴。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迷路了,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如实回答,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听他们只是路过的,男人惊慌的神情才稳了些,“你们…想问什么?”
“这里属于哪个州府,离京都有多远?”这次是徐仁培问。
“你…你们是要去京都…”男人面色一变,但又发觉自己话多了,连忙住嘴。
“少废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就行。”徐仁培踢了他一脚。
男人身子一缩,连忙道:“是…这里是广明州,离京都还有一百五十多里地。”
“广明州?”司空临和姜以婧惊讶对视一眼。
广明州,那是在京都的东北方向,也就是说,他们飞行的方向不仅往北偏离,还超过京都一百多里地。
“是真的。”
男人以为他们是不信,连忙又道:“小的本来是在京都做了点小买卖,勉强还能养活一家人,可就在几日前,京都突然乱了,到处在抓人和杀人,有些不务正业的地痞也趁乱大肆抢夺,我们租来的小摊,也被他们全部洗劫一空。
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拖家带口一路乞讨回到老家,可我们离开多年,老家只剩一个破旧房子,一家老小已经饿了几日,只好半夜出来找点吃的…”
男人说到这里,双手掩面呜呜哭起来。
“殿下,看来事情还是发生了。”徐仁培拳头紧攥起。
“给他些银两,让他走。”司空临摆手道。
“是。”徐仁培拿出一锭银子给那男人,“你可以走了。”
男人没想自己没被打,反而还得一大锭银子,感激得千恩万谢走了。
司空临面色沉凝,望着漆黑的夜空沉吟片刻,“往回走一百里,等明日天亮再说。”
———
东燕国京都。
莫氏一张脸涂着厚厚脂粉,一袭华贵拖曳凤袍,头带凤冠,在司空锦搀扶下,缓步走进皇帝的寝宫。
东燕皇被人喂了药,全身瘫软无力躺在龙床上,两眼愤
怒地瞪着走进来的两人。
“司空擎,你最好把玉玺交锦儿,否则,就让司空临下地狱与他短命的娘相聚。”莫氏食指轻轻摩挲着长长的假指套,用最细柔的声音,说出最狠毒的话。
“休想!就凭你们?如能做得到,还用在这里威胁朕?”皇帝满眼讥讽,把头偏到里面,不想看到这两个人。
“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了你?”
莫氏的脸陡然变得扭曲,声音也尖锐道:“司空擎,我十五岁就嫁给你做侧妃,若不是我莫家的帮衬,你能坐上这皇位?
我对你百般讨好,可你眼里只有林思思那个贱人,哈哈!还以为你们的感情有多坚贞?自从你登基为帝,还不是三宫六院,每晚翻不同女人的牌子!
司空擎,你不觉得这是最讽刺的事情吗?
你对她百般呵护,林思思还是死了,是你自己害死她的!可你眼里依然没有我,哪怕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些小贱人?哈哈!那又如何,现在东燕国的天下是我儿的了!”
这话戳到皇帝痛处了,蓦地睁开眼睛,“自作孽不可活,莫玉芝,你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
总有一日会遭到报应的。”
见莫氏气得胸脯起伏,司空锦连忙安抚道:“母后,儿臣知道您受了不少委屈,放心,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敢对您不敬。”
“锦儿,幸好娘有你。”莫氏用手帕擦拭不存在的泪水,恶狠瞪着床上的皇帝。
锦儿说得没错,她将是这东燕国最尊贵的太后,还跟这个快死的男人置气做什么?
司空锦见莫氏情绪稳定下来,才对皇帝道:“父皇,这事您不能全怪母后,说起来,儿臣才是您的嫡长子,可您却总是偏心那个司空临?从小到大,您什么好的都给他,可我也是您的儿子啊!”
他说着,拿过旁边一个太监手里的圣旨,又道:”父皇,过去的一切儿臣不再怪您,只要您在这圣旨上盖上玺印,等儿臣顺利登基,您就是尊贵的太上皇,儿臣会为您在宫外修建一座行宫,让您依然享受荣华富贵,颐养天年。”
皇帝重新闭上眼睛,任司空锦怎么说,不再开口说话。
“国师大人到!”
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东燕国的前国师,谌昌一身华贵紫袍走进来。
“是国师大人到了。”
司空锦一脸惊喜,连忙上前恭敬行一礼
,“参见国师大人。”
听到他的称呼,谌昌和莫氏脸上都露出一丝不自然,但现在不是他们一家人相认的时候。
“免礼。”谌昌一脸慈爱对他点点头,看向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