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通报!”
上下级关系,说到底就是一种服从关系。尤其是在等级分明的时代,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至关重要。
小客厅十分安静,有人送来茶水之后房门便进入到关闭状态。
眼神带着一丝疑惑的张知县端起茶杯,向沈彦廷和宝首领示意一下:“大哥,想来这位朋友也不是个寻常人物!既以登门,大哥是否该引荐一下!”
“实不相瞒张大人,这位是在下的结拜兄弟,黑旗会二当家宝首领!”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直截了当,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简明扼要。
“大哥你说什么,这位真的是宝首领!”
年轻的张知县脸色骤然一边,开始上上下下详细打量坐在面前的宝首领。不过,并没有站起来。
“宝仔冒昧登门,还请张大人不要见怪!”
发现张知县并没有站起来,宝首领索性也坐着没动,只是双手一抱拳。
“大哥,张大人乃是二弟的姑表兄弟。到这里就是到家,大哥用不着客气!”
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不漏。此时的沈彦廷,把一个江湖大豪的精明展现得淋漓尽致。表面上是在阐明双方的关系,骨子里却在强调其中的利害。
“张大人和二弟既然是姑表兄弟,那也是宝仔的家人!以后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黑旗会上下自当尽心竭力!”
缓缓站起身,宝首领再一次向张知县抱拳示意。
“兄弟之间不必客气,宝大哥请坐!黑旗会重创洋人舰队,也算是扬我国威!能够有幸见到宝大哥,是小弟的荣幸!”
早已恢复平静的张知县,赶紧一扶宝首领的胳膊,表现十分得体。
几句无关紧要的交谈之后,张知县首先看看沈彦廷,随后又把目光落在宝首领脸上:“两位哥哥悄然登门,一定是有要事!若是不嫌,敬请直言不讳!”
出身官宦世家的张知县,对于江湖中人也算是有所了解。而且在表哥和他的结拜哥哥面前,一直以弟弟自居,也算是给足沈彦廷面子。
“兄弟,今天和大哥突然登门,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协商一下!”
该表明态度的时候决不能犹豫,沈彦廷索性来个直截了当。
“两位哥哥不必客套,尽管直言不讳!”
再一次给处明确承诺的同时,张知县也在不断审视面前的宝首领。
相互交换一下眼神之后,沈彦廷凑到张知县身边,用极低的声音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知县的表情变化。
沉思良久之后,张知县才抬起头看看对面的两个人:“两位哥哥,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关键是由谁牵头合适!不过小弟倒是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只是不知两位哥哥是否愿意详细了解!”
“什么一石二鸟之计,都是自家人赶紧说出来听听!”
明显有点着急的沈彦廷伸长脖子,差一点没贴到张知县身上。另一侧的宝首领依旧保持着稳定,只是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关切。
诡秘的一笑,张知县向两个哥哥招招手,随后开始小声的讲述起来。
听完张知县的讲述,宝首领和沈彦廷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两个人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向张知县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三个人又对相关细节进行了一番详细推演。谈话一直进行到日暮时分才宣告结束。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沈彦廷索性邀请张知县前往自己家共进晚餐。并且告知张知县,黑旗会正在协商诏安事项。
做为表兄弟,而且还年龄较小的张知县自然不会客气。三个人离开县衙,直接来到沈彦廷的宅院。
就在当天的酒宴上,张知县授意宝首领当场写下两封书信。
其中一封交给槽会的两个成员,命令两个人骑上快马立即出发。
第二天一早,张知县简单的收拾一下,怀揣另一封书信,带着三个随从骑马出发。
直到下午时分,三个人三匹马才出现一处十分繁华,看上去却不是很大的城市。
小城市看着不大却很繁华,而且还有一座看上去十分气派的衙门。更为奇特的是,就在距离衙门不远处,竟然还有一座军营。
来到大门前的张知县掏出一张名帖,直接交给站在门前的官兵。
领头的官兵看看手里的名帖,又上下打量一下年轻的张知县没说话,一转身向院子里面走过去。
没过多久,那个领头的官兵又出现在门外,带着三分傲慢向张知县一招手:“总督大人在里面,跟我来!”
“多谢!”
宰相门人七品官,有些时候下人往往比大人更难对付。张知县像两个随从摆摆手,自己一个人跟在领头官军身后走进了院门。
大客厅十分宽敞,古色古香的茶几和座椅,再加上悬挂在墙壁上的字画,无不透着一股文雅气息。
唯一有点不合时宜的,是坐在椅子上的吴总督那张脸,从始至终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笑意。
“总督大人一向可好,下官给总督大人请安!”
由于在级别上相差太过悬殊,张知县也不得不深深的弯下腰。
“张大人未经请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