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同伙被接二连三的带出去,又被打得遍体鳞伤送回来。于老大、于老四和王管家,就已经意识到将要大难临头。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再好的心理素质也难免会心里发慌。
当官差把手指向自己那一刻,于老四心都悬了起来。明知道躲避已经不可能,只能拖着脚镣走出去。
站在另一间牢房靠近走廊位置的王管家,猫着水蛇腰静静看了一眼于老四。没敢说话,只是快速眨了眨眼睛。
明知道这一道关口每个人都要经历,于老四索性淡淡一笑低着头继续向前走过去。
大堂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两边的衙役依旧是虎视眈眈。还没等于老四仔细观察一下情况,身侧便传来一声断喝:“跪下!”
“请问大人,小人究竟身犯何法,缘何要镣铐加身,将小人拘押如此多天!”
走到现在的地步,于老四也算是豁出去了!干脆没理会旁边的声音,一抬头直接面对高高在上的张知县。
“好,本官现在就告诉你身犯何法!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所托运货物归谁所有!若是说的明白,本官立即放你回家,若是说不明白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居高临下的张知县说话气势压人,故意摆出一副不容辩驳的架势。
被抓的一共有几十人,一旦说话出现明显漏洞,对方肯定会紧抓不放。每一句话都要谨慎从事,于老四快速思索着没说话。
“来到公堂之上还敢拒不回复,见到本官拒不下跪,实在是胆大妄为!来人,将这个狂徒重打三十大板,看他是否还敢立而不跪!”
一看于老四没说话,迅速抓住时机的张知县拿起一根竹签,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还没等于老四反应过来,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把于老四按在地上。于老四刚想喊一声冤枉,大板子已经落在身上。
知道再说别的已经没有意义,于老四只好咬紧牙关不断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感觉自己的腰部往下,已经渐渐进入麻木状态。
三十大板打下去,于老四的屁股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大胆狂徒,如今是否知道该如何面对本官!”
俯身看着趴在地上的于老四,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在张知县脸上一闪而逝。
“赶紧爬起来,跪着回话!”
其中一个负责打板子的衙役,用手里的大板子用力一戳于老四,看架势像是还没打够。
继续犟嘴肯定还会挨打,闹不好被打成残废甚至是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个年代还不时兴国家赔偿,被活活打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意识到继续装虎充楞肯定没好果子吃,于老四略带艰难的爬起来,面对着张知县跪在地上。
“本官现在问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为何人做事,所押送货物归谁所有?若是有一句谎言,本官定叫你追悔终身!”
处于威慑目的,张知县随手又拿起一根竹签握在手里。
“小人姓于,名叫于老四,乃是萧山人士!小人在为地堂萧部主做事,货物、、、、、、”
说到一半,于老四的话停了下来,心中开始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式。
自从被抓之后,一直也没能取得与外界的联系,对于外面所发生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关键是那批货物,究竟是否已经落在官府手里还是未知数。
要是货物已经落在官府手里,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要是货物没落到官府手里,怎么说将会成为一个关键。
“大胆狂徒,还不如实回答本官问话!再敢故意拖延,大刑伺候!”
发现于老四在思考,张知县立即大喊一声试图打断对方思路。
只是短暂的瞬间,于老四心中已经得出一个大致判断。心中很清楚,接下来的一切将是一场赌博!
运气就是那群洋人,而赌注就是自己!
想到这些,于老四缓缓抬起头看向张知县:“回禀大老爷,那批货物是地堂萧部主所有!”
“都是些什么货物?”
关键时刻,年轻的张知县又开始犯错误,可是自己却毫无察觉。
马上意识到情况没有那么糟,于老四的心里顿时变得安稳很多。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十分老实的样子:“回禀老爷,那批货物是一些丝绸和布匹!”
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嘴,张知县后悔得直咬牙。心中暗暗的埋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谨慎一些。
稍稍思索一下,张知县忽的站起来,拿起一根竹签一直跪在大堂上的于老四:“大胆狂徒,身在大堂还敢信口雌黄!尔等制造三镇大劫案滥杀无辜抢夺财物,还不如实招来!”
“大老爷明察,小人不过是一介护院,怎敢参与那等大事!还请大人秉公执法,不要仅凭猜测嫁祸于人!”
心中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于老四却故装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对着张知县连连磕头。
“此等刁民若是不用重刑又怎肯招供,来人,大刑伺候!”
随着张知县的一声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迅速扑上去。不由分说的把夹棍夹在于老四手指上,随后开始连续拉动起来。
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