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堂堂的槽会滑舵舵主都没有听说过,何老六已经深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聚精会神的看着丁永顺,脑子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运转。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已经三十岁的丁永顺,既然敢号称是八极门的少门主,在江湖上多少也应该有点名气才对。
可是这位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几乎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足以看出背后的水有多深。
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接上话茬,丁永顺又是一抱拳往后退两步,来到距离陈万里较近的位置。
故意板起一张蜡黄色的脸:“说到在下,相信各位一定很陌生。可是如果提起在下的父亲,相信在场的各位,会有很多人认识!”
“你的父亲,请问你的父亲是哪一位?”明知道对方是在卖关子,距离较近的陈万里还是没忍住问出一句。
“在下的父亲叫做丁宏泰,当年也可以算是三镇地界的一位商贾名流!据他老人家生前所说,跟在座的很多前辈也都或多或少有些交往!”
唱戏光有主角那绝对不行,终于有人搭茬必须要抓住时机。
“你说的丁宏泰,是不是十几年前,在三镇经营票号的那位丁大掌柜!”倍感诧异的陈万里上下打量一番丁永顺,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
“那位丁大掌柜正是家父!感谢陈大当家还记得故人,晚辈这厢有礼!”终于开始把话题引上正轨,丁永顺赶紧给陈万里来个大鞠躬。
“原来如此,那你一定是丁大掌柜的幼子!当年丁大掌柜外出讨债路遇匪徒,父子二人连同三名随从全部遇难!想一想也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也许是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陈万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叹息。
“当年家父与兄长双双遇害,事情发生得实在是蹊跷!直到今日也未能寻获凶手报仇雪恨,想一想真的是愧为人子!不过晚辈今天前来,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解决!”
不想过多纠缠在过去的事情,丁永顺话锋一转进入主题。
“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虽说时光荏苒,但三镇地界的很多商界前辈还都健在!恰好可以做个见证!”
不明就里的陈万里随口又接上一句,人却稳稳的坐在座位上。
“各位大概有所不知,在家父遇害前十几日,曾经与当时的郁春堂堂主,也就是大家都熟知的黄大当家,有过一笔借贷生意!后来因为家父遇害,一直未能予以结算。晚辈今日前来,就是因为这笔陈年旧账!”
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再客气,丁永顺趁机挑明主题。
“你说什么,黄大当家曾经去宏泰票号借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借贷的银两一共有多少?既然是借贷,可有相关的物证?”
一直保持绝对沉默的萧无影,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那样的精准,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
“确实如此,当年黄大掌柜因为需要大笔银两,曾经向家父借贷。一共是白银五万两,并且注明以黄家的产业和土地作为抵押!相关的物证,全都在晚辈手中!今日前来,一定要连本带利一次结清!”
迅速抓住时机,丁永顺一鼓作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述一遍。
这边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变成了一锅粥。人们纷纷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五万两白银,即使放在三镇这样的九省通衢之地,那也绝对算是个大数目。即使算是家资殷实的商贾,也没有多少人可以拿得出。
在五十两白银可以买到一个黄花女子的时代,五万两白银,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概念。人们的惊愕,也就在情理之中。
“丁少门主,空口无凭那可是纯粹的讹诈!如今丁大掌柜已然仙逝,黄老当家又已经作古,正所谓死无对证!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五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仅凭一张嘴恐怕难以让人相信!”
密切关注着现场局势的杨友德,不失时机的站起来横空踢出一脚。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这是生意场上的规矩!丁某既然敢前来讨债,必定有拿得出手的证据!黄家的传人今在何处,可以请她出来当面对质!”
看似信心十足的丁永顺,并没有把杨友德的话当回事。用鼻子轻轻哼一声,眼神开始四处巡视起来。
“是啊,仅凭一面之词恐怕难以服众,也无法得到官府认可!以陈某来看,还是把牡丹堂主请出来,双方当面对质,凭出个是非曲直才是解决之道!”
深感事态的严重性,陈万里站起来首先表示坚定地支持。
过去的民间,一旦出现纠纷往往都会采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由当地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面充当裁判,双方各抒己见,由几位老者进行裁定。
若是其中的一方对于裁定结果持有异议,下一步才是通过官府来解决。
能够充当调节人的老者,往往都是在当地具有一定名望的长者。过去有头有脸的长者,往往把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虽说裁定的过程未必可以达到百分之百公平,但是出现的偏差绝对不会很大。如果出现巨大的偏差,那也就意味着,几位参与裁定的老者身败名裂。
对于细节一无所知的陈万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