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公事,缘何不去大堂说话!背后谈公事可是有违朝廷定制,辛堂主这是诚心要难为马某不成!”
官场老油子马知府迅速抓住机会,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说笑了马大人,今天辛某登门确实有一件要事,还要麻烦马大人多多相助!”没想到人家同样是个场面高手,辛老八赶紧一躬身。
“究竟何事让堂堂地堂堂主如此为难,马某到是愿闻其详!”稳稳的坐下来,马知府那双大眼睛,却一直在不断观察辛老八的神色。
“马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海镇所发生的大事,五十多条人命简直可以算是骇人听闻!身为父母官,难道马知府真的不想,为您治下的民众讨回一个说法!”
过去的民间势力同样具有深厚根基,辛老八开始玩态度。
“关于此事马某已然然接到通报,正在考虑如何解决!只是那程家寨的一群土匪与官府作对多年,几次派兵围剿都未能奏效!马某不过是一介小小知府,手下可以调度者不过数百守城兵丁,叫马某如何解决!”
作为传统的太极拳高手,马知府开始吐苦水。不过说的也都是心里话,也可以算是实话实说。
按照当时的官制,知府一级的官员确实没有权利大规模调动军队。手下一点有限的力量,对付个小股的山贼草寇还可以,去清缴大规模独霸一方的土匪武装,确实有点勉为其难。
“难道马大人是不想管此事,还是有意看热闹!若是马大人实在为难,辛某人可以越级上报,肯请总督大人给与协助!”
一看马知府开始玩起太极拳,辛老八那脸大脸一沉,说话一点没客气。
“辛堂主,马某人何曾说过不管,只是能力有限而已!为今之计只有上报总督大人,然后在从长计议才是!如此重大的事情,岂能一蹴而就!”
同样拉下脸,马知府却没有声色俱厉。
作为地方的长官,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谁都不敢说不管。马知府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成破。
“马大人,你我也算是相交多年,辛某人可是从未薄过马大人!如今地堂堂众五十多人被杀,若是没有一个说法,恐怕你我都不好交代!”
早已经在心中做好打算的辛老八,开始软硬兼施。言语当中还带着一股深深的威胁,干脆把马知府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解决,都要给一个说法。马某马上把此事上报总督大人,看看能否请求出兵协助!至于你我之间,那自当是同心协力才对!”
面对气势咄咄的辛老八,马知府依旧游刃有余。
“如今的辛某和地堂已经无路可退,无论如何都要讨回一个公道,为五十几名逝去的堂众讨回一个说法!还请马大人能够鼎力相助,辛某和地堂上下一定不会忘记马大人的恩情!”
脾气已经发过,又到了该送面包的时候。辛老八从口袋中掏出几张银票,不动声色的放在马知府面前。
看看眼前的几张银票,马知府却并没有伸手拿起来。脸上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平静的表情看看辛老八:“辛堂主何必客气,本是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
“无论如何还是要仰仗马大人的支持,否则一旦事情出现不可逆转的变故,必定会导致一场难以收拾的乱局!届时无论是地堂还是马大人,恐怕都不会好过!”
再一次把银票往前推一下,辛老八又是个一语双关。
“辛堂主所言差矣,凡事皆有其两面性。马某人行走官场多年,对于其中的利害自然心中有数!不过面对如此危局,马某人还是愿意精诚合作。而且已经有所打算!”
不动声色的马知府,看都没看一眼银票。仿佛眼前的银票已经失去应有的吸引力,完全无法打动马知府的心。
两个人都可以算是老狐狸,一来一往之间既有针锋相对,又有点拨承诺。谁都不肯完全亮出自己的底牌,谁都不主动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既然是马大人有所打算,那么辛某愿闻其详!还请马大人不吝赐教!”表情稍稍一边,辛老八赶紧首先放低姿态。
一双有一点微微发黄的眼珠子,始终盯着马知府那张脸。
“海镇是在张知县的辖区,虽说隶属于本府,但却不是本府直辖。那张知县可是官场红人,家族强大根基深厚,而且一项与哈总兵交好!”
一张大胖脸上写满深沉的马知府,看着辛老八淡淡一笑。
“那马大人的意思是,应该走另一条捷径?不过依辛某看来,此事还应是你我共同推进更为恰当!”
短暂的思索之后,辛老八赶紧又把桌上的银票往前一推。似乎已经明白接下来的步骤,只是依旧不肯完全放弃。
“那是自然,如此大事马某岂敢等闲视之!只是有些方面的问题,马某确实无能为力也不便参与!”
马知府随手拿起桌上的银票看都没看,随手塞进袖子里。
“好,那我你我一言为定!马大人所担心的问题一切放在辛某身上!至于能否马到功成,还要仰仗马大人全力相助!”
事情谈到现在的程度,两个人已经是心照不宣。辛老八站起来一抱拳,转身向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