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气势压人,铠甲男子一只手攥着腰刀的把柄,阴沉着脸向两边看了看:“你们哪位是地堂的辛八爷,哪位是槽会的何六爷,请站出来说话!”
称呼还算是很客气,也符合当时的状态。可是唐绍远远看着铠甲男子,却始终感觉有一股,发自于骨子里面的傲气。
仔细看看铠甲男子,辛老八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疑惑。带着三分小心走上去,缓缓的抬起双手一抱拳:“在下便是地堂堂主辛老八,请问阁下有何指教!”
“在下是槽会何老六,素未谋面不知有何指教!”随后走上来的何老六,故意做出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
还没等铠甲男子回答,那位俊眉朗目的公子,便已然缓步走到两个人面前。
倒背双手上下打量一下两个人:“鄙人乃是海镇的地方官,下辖海镇的张知县!听闻两大行会为争夺海镇正欲殊死搏杀,特来做个见证!”
“原来是张知县,久仰大名!”更加恭敬的何老六赶紧施礼,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何会长言重了,张某不过是一小小知县,大名实不敢当!”快速瞧一眼何老六,张知县一转身,开始有意的上下打量辛老八。
“海镇确实归张知县所辖,可此处乃是三镇,不知张知县到此有何贵干!不情之处还请赐教!”
面对一个小小的知县,而且还是外地的知县,辛老八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心中感觉有点纳闷,搞不清对方究竟有何意图。
古往今来,地方上的豪强势力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这些人脚踩黑白两道,手握巨额的财富。
对上结交达官显贵,对内培植自己的力量聚敛财富。必要时,甚至可以与地方官员一较高下。
身为地方官员,张知县又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所包含的深刻内意。更清楚在三镇及周边地区,辛老八以及地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已经感觉到辛老八的态度并不友好,张知县却丝毫没有在意。面带笑容的走到辛老八对面,象征性的一举双手:“辛八爷乃是一方豪强,张某人不过是一小小知县,但有一事请辛八爷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什么!”耷拉着大脸蛋子,很是不忿的上下再一次打量打量张知县。辛老八似乎并没有把张知县放在眼里。
“需要知道的很简单,只要有人在张某的治下之所违法作恶,张某一概不会姑息!别说是地方豪强,纵使是皇亲国戚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有疑虑尽可一试!”
年纪轻轻的张知县,面对辛老八完全是一副大义凛然。
“民间事民间了,此乃惯例!民间纠纷一向由民间自行解决,难道张知县想打破惯例不成!黄天之下,无论是谁都休想一手遮天!越俎代庖绝非明智之举!”
没想到的是,辛老八仍然不肯示弱。
“确实如此,按照惯例本应民间事民间了,但若涉及地方稳定,那又另当别论!涉及地方稳定,无论是谁该不能外!敢于阶跃者,依律惩处绝不姑息!”
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铠甲男子走上来,手握刀柄冷眼看看辛老八。
刚才还是满不在意的辛老八,神色顿时一变。十分谨慎的打量一下铠甲男子,赶紧一拱手:“看阁下的装束该是行伍中人,只是有些眼生,不知阁下是哪一位大人!”
“这位是统辖三镇六口的哈总兵,总管三镇六口治安及地方防务!”还没等铠甲男子做出回复,张知县马上代为解答。
“原来是哈总兵,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前些时日还和马知府商量,准备找个时机前去拜访,没想到竟会再此相见,实在是巧得很!”
听到对方名号,辛老八的态度马山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拜会与否以后再说,尔等组织上万人汇集于此,且手持武器意欲何为!”大嘴叉子一撇,哈总兵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哈总兵有所不知,地堂与槽会向来各行其道。谁料槽会竟然逾越界限侵占地堂所属,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决定以此种方式解决争端!”
早已经凑上来的高明,赶紧帮着作解释。并且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槽会那边,准备来个先入为主。
“你是何人!”本来脸上便没有一丝笑容的哈总兵,顿时把一张大脸拉得像是长白山。
“请哈总兵不要误会,这位乃是地堂内部部主高先生,也是在下的师爷!”发现哈总兵神色有点不对,辛老八赶紧上来打圆场。
“现在是为双方调节争端,此处还轮不到尔等插嘴!再不退下,休怪哈某人翻脸无情!”始终面带不悦的哈总兵,终于变得声色俱厉。
面对气势压人的哈总兵,高明秒变小猫咪。赶紧一躬身规规矩矩连退几步,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说。
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头,辛老八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哈总兵可不是张知县,那可是掌握着军队的人,一旦翻脸可不是闹着玩的。
短暂的紧张思索之后,辛老八满脸堆笑的向哈总兵一躬身:“哈大人请见谅,高师爷也是一时心急特来说明而已!不知哈大人今日前来,究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身为三镇六口总兵,维护地方稳定乃是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