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的陆地面积很大,有点类似于半岛的性质。三面环水一侧与河对岸的陆地相连。
小半岛的房屋绝大多数都很简陋,像模像样的建筑屈指可数。除了简易民居之外,很大一部分都是酒馆旅店之类的小生意。
还有很多干脆就是住在船上,有点类似于水上人家。
更为奇怪的是,侧身而过的绝大多数都是女子。而且绝大多数女子都是一张微黑的脸,一看便是在水边长期操劳的结果。
在小陆地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前后两进的大院落。正前方的房屋高大雄伟,完全可以和市区中的同类房屋媲美。
一道高墙从三面围拢,形成的院落当中可以看到两栋房屋的屋顶。
高大房屋前方有一处不算很大的空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站在房门前的壮汉。从左右两边把守着关闭的房门。
看见有人来到面前,其中一个大汉迅速迎上来一抱拳:“这里是槽会总舵,请问有何贵干?”
“麻烦你进去转告何六爷,就说有一位插老道前来拜会!”满不在意的插天飞停下脚步,把那副带着一点颜色的老式眼镜轻轻往上推了推。
“好的,请老先生稍等!”对面的大汉到是十分客气,一转身快步走进了大门。
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方脸大嘴的何六爷脚步匆匆的走出来。隔着老远双手一抱拳:“老友登门未及远迎,还请恕罪!”
“六爷不必客气,请借一步说话!”已然走到房门附近的插天飞一转身,径直走到空地中心停了下来。
随后跟上来的何六爷似乎有点不悦,斜着眼睛瞧了一眼插天飞:“插门主,此处乃是槽会总舵,连赏光喝杯茶都不肯吗!”
“六爷误会了,插某乃江湖散客,向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还请见谅!今日登门,只因所托之事已办妥,特来通报一声!今日午后酉时,与辛老八在郁春堂不见不散!”
即使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见面,插天飞也没有太多的寒暄。
“近在咫尺,难道真的不进去喝杯茶!”回头看看不远处的两个大汉,何六爷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
“事情已经办妥,确实不便打搅!”背对着两个大汉,插天还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稍后何某会召集八舵舵主议事,难道插门主真的不想见见槽会的八舵舵主?”实在不甘心的何六爷还是不肯罢休,而且还抛出了一个看似很*的条件。
“谢谢何六爷好意,九道门自有九道门的规矩,老朽自有老朽的主张!午后酉时郁春堂恭候!”
不想在纠缠下去的插天飞,当然清楚何六爷在打什么算盘。干脆一抱拳转身便走。
“恕不远送,午后酉时还望插门主鼎力相助!”对着插天飞的背影一抱拳,何六爷用很低的声音表达了一点期待。
走出几步远的插天飞没说话,只是很随意的一挥手,加快脚步消失在小路转角处。
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插天飞消失的方向,何六爷足足看了有一分钟。随后一转身,对着站在房门左侧的大汉来了一句:“马上通知各位舵主到总会所,有要事商议!”
“是,会长!”大汉的回答简单实在,随即迅速向后院匆匆走了过去。
槽会的议事大厅十分宽敞,不过明显没有地堂和九道门那样的奢华。一张古朴的大长桌,被几张同样透着古朴气息的太师椅围拢在中间。
在长桌的顶头位置,放着一张铺着兽皮的大号太师椅。坐在上面的何六爷那双金鱼眼一直对着桌面,似乎是被桌面上的一杯杯热茶吸引住了。
“六爷,不会是今天要见面吧!”最先走进来的是个瘦高个,年龄在五十岁上下。尖尖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
说话的口气十分温和,连走路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一看就知道是个慢性子。
“友德呀,你是槽会的大管家,也是里舵的舵主。实不相瞒,插天飞刚刚来过!约定午后酉时见面!”情绪还是有点低落的何六爷,只是向来人招了招手。
“会长,那怎么没请插门主进来坐坐!”慢条斯理的坐在左首第一位,被称为友德的杨友德明显有点小诧异。
“不是不请,是人家不肯赏光!”长出一口气,何六爷干脆往后一仰开始闭目养神。
“看来这只老狐狸是看透了我们的意图,好在事情已然落实,会长不必担忧!走出一步总比原地不动的好!”
也不知道是太瘦坐在椅子上不舒服,还是长衫有点不方便。坐下来的杨友德缓缓挪动一下,动作依旧是那样的不紧不慢。
“什么原地不动?”还没等何六爷说话,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是一把木槌砸在地面上。
随着脚步出现的是一位壮汉,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绝对是那种标准意义上的身高体壮。
向所有的船工一样,壮汉的脸同样有点发黑。方脸阔嘴,两眼炯炯有神。最为奇特的。是那个硕大的鼻子,每一次深呼吸都像是在脸部鼓起了一阵小旋风。
“来来请坐彭舵主,永海可是我们槽会的定海神针!”杨友德微微的一欠身,淡淡的笑着一伸手。
“客气了杨舵主,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