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辰南猛然抬起头,怒道:“萧天成,有什么话你不能一次性说话吗?这般拖拖拉拉作甚!”
难得,竟然可以看着他大怒的模样。萧天成觉得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由得顿住脚步,眸色微沉,“顾先生,并非萧某有意卖关子。只是顾先生方才不是不听吗?怎么难道现如今顾先生又想要知道了?”
不然呢,他说怎么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兴趣吗?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那就别再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辰南定了定心神,一身冰霜,满目冷淡道:“萧国师,请坐。不管萧国师究竟存了个什么心思,顾某只想说请萧国师说真话。否则后果是什么,绝对会让萧国师你意料不到。”
威胁,或许这又不仅仅是威胁。萧天成发现比起来那个举手投足之间,满身都是君子之风的顾辰南。
他倒是很喜欢现在的这个他,本来嘛,白虎星君主杀戮岂可那般文雅柔弱。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很是赞扬的盯了他一瞬。萧天成才徐徐开口,将他所要说的事情都不紧不慢的说了一遍。不得不说,此刻的他言语清楚条理清晰。
听得顾辰南都想要感叹一句,嗯,他这个谎言准备的很好。以至于一时半会间,他竟然也找不出破绽。
可难道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
眸色陡然一转,待他说完后顾辰南含笑道:“萧国师,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我们中原的一句古话。”
他将真相说了出来,他非但不关心宋倾城应该如何度过难过。也不关心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反而与他谈论起什么古话来?萧天成有些错愕的望向他,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只是他现在可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吗?怎么,想来雄辩无
双的顾辰南,受了刺激后竟也开始词不达意了。
顾辰南并非理解他的神情,反而是一字一顿政地有声道:“越是完美越是假象,越是无懈可击越是谎言。这便是我们中原流传已久的古话,不得不说萧国师你方才那一席话。编的很是完美堪称典范,可惜你疏忽了一点。真相其实并非完美。”
所以他是压根不相信对吗?难道他会如此的平静沉稳。
像是对于眼下的这个结果,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萧天成只是笑了笑,“没关系,顾先生,萧某已经将话带到了信与不信。是你的问题终归来说,会受生死劫的人也并非是萧某的什么人。所以萧某没有任何的损失。”
言罢,这回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反而是挥了挥袖子,似乎准备离去。
可当他行至帐门前时,顾辰南却突然幽幽开口道:“敢问萧国师,既然如此算漏无疑为何不在,自己小徒弟生死劫的时候前来相救呢?顾某看的出来,当时的北齐公主可是很期待萧国师到来的。”
戳人痛楚谁不会啊?难道就只有他顾辰南有在意之人,他萧天成便是冷酷铁血之人?
也不尽然吧,否则那双如此相似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不是他为了睹物思人而费尽心思营造的吗?
“顾先生,还真的聪明啊。”被说穿了心思,萧天成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嗤笑道:“可是过慧易夭这话顾先生可听说过。你这般聪明无双难道就不怕寿命不长吗?”这人当真是太过于聪明了,以至于他都没想明白。
究竟是何处留下了什么样的蛛丝马迹,才顾辰南将这一切联想到了一块。从而拼凑出了一个正确答案。
顾辰南闻言,似乎没有在意。反而是得意的笑了笑,“不怕
,萧国师不是说了嘛,吾乃是白虎星君,想来也定不会是短寿之人。除非萧国师只是信口胡言的,那如此说来方才的话便更是随口一说了。”
顾辰南善辩,这是萧天成早就知道的事情。也颇为有幸他还亲眼见过,他与楚昭文联手辩驳过几次。
只是让他未曾想到的是,单枪匹马他竟也如此能说会道,还真真是个了不得人。想到此萧天成不由得出言道:“顾先生,你还真是文可提笔安天下啊,与你这样的人争辩萧某自愧不如。反正该说的萧某都已经说了,告辞!”
说不过他,一时间半会也讨不得什么好处。萧天成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要先行离去的。
在他迈出脚步的一瞬间,顾辰南心里闪过无数种想法。甚至想要当场将其擒住,或许用当初逼迫齐晟的方法。又或者是用对付齐月的方法,总之无论有什么哪怕是无所不用其极。他都要用萧天成的口中撬出如何化解生死劫的法子。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不是不愿意,而是他害怕了。
或者在世人的眼里他顾辰南是无所惧怕的,原本就是孑然一身来,到头来也孑然一身去便是了。可面对宋倾城的事情,不知为何他便做不到了。做不到那般运筹帷幄风轻云淡,甚至连基本的理智他都有些尚失。
“看来顾先生是当真在乎啊,竟然会失态至此。”不知何时,他帐内又多了一抹身影。
此人一身玄衣黑袍,面上还带着黑纱,让人瞧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可身材却是挺拔高挑,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不寻常的气势。
看的顾辰南不由得笑出了声,“怎么,南楚新帝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