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此事到这已经算是僵局了,毕竟楚昭文心沉似海那是对外人。
并非对眼前这人,他对宋倾城只要是说过的话。那必然是作数的,若是不能作数他宁可不说,也绝对不会虚以为蛇的花言巧语。
故而,齐晟这番话说的他是当真没想好要如何应对。
正当齐晟见此情况得意不已,欲乘胜追击的时候。不想一道清朗如玉的声音,却突然从殿外响起,“是吗?既然如此的话,那还望北齐王将这禅位诏书给签了。而后我南夏皇后自会与北齐王联姻。”
话音落下,一袭月牙白的锦绣长袍落入众人眼中。齐晟听着这温文尔雅的声音,几乎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他就知道定会有他,此人就像是他命中注定的煞星一般。
只要有他齐晟在的地方,那必然少不了他。甚至于齐晟都不知道他究竟坏了自己多少好事,想到此他不禁面色铁青一片,杀气凛然道:“顾先生,好久不见啊。你倒是一点都未曾变,还是这般的诡辩无双啊。”
他诡辩吗?顾辰南闻言接着他的话慵懒一笑,“承蒙北齐王挂念,王上你都未变顾某岂敢改变呢。”
他这话说的很是一语双关,不但很好的回击了齐晟,更是直言不讳说明他的无耻。听得楚昭文不由得朗声笑道:“辰南所言极是,深得朕心啊。”
这两人联合起来会是个什么效果,齐晟早就领教过了。几乎是死人都能被他们说活。自然活人也可以被他们二人给气死过去。
可好在他这回也是有所准备的,只见他双眼眯了起来,眸光闪烁,“南夏皇帝,即便是顾先生来了我们也不能顾左右而言啊。方才孤已经说过了,只要南夏皇帝你愿意放手,孤愿意以北齐万里江山为聘。
你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可以的话孤愿意即可写禅位诏书。”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楚昭文和顾辰南虽面色镇定无比,可心头却还是十分慌乱的。以往他俩联手都可以将齐晟吃的死死的,并非是因为他们有多神机妙算。而是因为他们看准了一点,那便是齐晟还有在乎的东西和人。
只要有这个前提在,他们都可以中从周旋设下圈套,剩下的便只需要请君入瓮即可。
可现如今的情况一切好似反转了,齐晟已没有可在乎的人,而唯一在乎的皇位。他竟然也可以拱手相让了,那如此一来他们就真真是陷入被动了。毕竟楚昭文在乎的东西可委实太多了,南夏江山天下社稷,乃至于宋倾城这些无一不都是他所在乎的。
“怎么,南夏皇帝,顾先生你们还没商量好吗?既然如此的话,孤倒是可以给你们三日为限好生商议一番。”齐晟双手环抱,一脸笑意盎然道。好似此刻他已然尽握天下,那副模样不可谓不嚣张。
看的楚昭文当即勃然大怒,“不必考虑了!朕的皇后岂容他人玷污,北齐王你要战便战要降便降何须如此多的废话!”
是了,他还能惧怕北齐,惧怕他齐晟不成?
齐晟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是扬眉大笑道:“南夏皇帝,你可当真想好了。那可是孤自愿拱手相让的万里河山。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你当真舍得?”
他这是在同他开玩笑,亦或者说神志不清?
楚昭文听得怒极反笑道:“北齐王,皇后乃是朕的结发妻,更朕当仁不让的责任。你与朕说舍得或是不舍得,不觉得很是可笑吗?北齐王,朕觉得,你问出这话的时候反倒应该先问问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国之君,
天天这般痴人妄想当真有意思?”
没记错的话,从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便心心念念想要迎娶宋倾城吧。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想来不言而喻,因为大家都看着呢。
“孤,问过自己啊。孤觉得值得,这个世间孤可以失去所有的东西,唯独不能失去宋倾城。”齐晟看着他,嘴角含笑言辞凿凿道。那模样好似宋倾城本就是该是他的,而他楚昭文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窃取者。
对于这样的问题,楚昭文已不愿意与他多费唇舌。
反而是佯装好心的提醒道:“北齐王,一路舟车劳顿会说些胡话,朕可以理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北齐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毕竟小皇子的满月宴可设在五日后,现在就来北齐王委实太心急了些。”
原本他们都以为按照齐晟的性子,是没那么容易打发走的。再不济也要磨蹭几时。不曾想这回他倒是很干净利落。
闻言竟微微一颔首,便转身掀衣离去,当然临走之前他盯了宋倾城一瞬。似笑非笑道:“南夏皇帝,三日期限孤不会食言的,你也别着急着拒绝。再等等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言罢,不给任何人问话的时间。他便大步一迈带着他的白止消失于永和殿内。
倒是他刚走没多久,宋倾城却觉得没由得心悸了些。像是被什么的东西将心脏拽了起来,很是难受顷刻间就让她娇颜如画的一张脸。像是染上了墨点半,很是难看至极。惊得楚昭文不由得大喊道:“来人,将令子阑宣入宫中。”
宋倾城这病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没有法子,唯有令子阑还能压制一二。然则也只是压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