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阴沉,寒风呼啸。
荒野一条小溪蜿蜒,水声哗哗,旁边的土路上,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在赶夜路。
“听说主城的修行者都不住客栈,住的是洞府,今天倒要开一回洋荤,你带路吧。”
路上,吴煊嘴角一扬,对旁边背负巨锤的健硕中年男子说道。
大汉肉身是天巫卫的无漏宝体,但里面的魂魄,却已换成了宁缺,至于他原本那具偷来的少年身体,入土为安,埋了。
吴煊可没心思慢慢教这位老怪修行。
他准备考验一段时间过后,炼些丹药给他壮大神魂,再用造化魔域拔高修行境界,一尊第五步圆满的半步先天,简简单单就能催化出来。
反正宁缺自己说不是为了长生,而是要做好事来着。
“公子还是谨慎些为妙,血毒牙既然一击不中,肯定会在全城客栈、洞府这些地方布置眼线,他们在东荒经营数百年,外围成员多如牛毛,不得不防呐。”
宁缺小心看着吴煊,瓮声瓮气劝道。
吴煊脸色顿时垮下来了,宁缺说得有些道理,开洋荤的打算泡汤。
“行,喧喑城是你的地盘,你来安排。”
吴煊撇了撇嘴,又问他:“对于反击血毒牙,你有什么计划?说说看。”
刚才一路,吴煊向他透露了一些情况,这老怪自诩足智多谋,正好留在身边出谋划策,愿力禁制遵循本心,无法欺瞒,也不怕他反水。
宁缺为难:“现在敌我双方情况,老奴都不是很清楚,还请公子提点一二。”
他的声音忽大忽小,这是对肉身掌控生涩的特征,需要一段时间熟悉才能改善,至于战斗,至少需要几个月。
正是因为这具肉身指望不上,他才希望了解吴煊更多能力,免得主仆二人一起遭殃。
“你不是看过我的情报么?”吴煊疑惑。
“外面流传的情报,都是根据公子过往战绩整理,误差极大,甚至连您有几门神通,都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宁缺颇有些无语。
吴煊笑了,他的道体属于复合型
神通,既能改造身体、融入万物,又有阴阳双翅和造化之门,攻防遁一体,比较全能,别人捉摸不透倒也正常。
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精神,吴煊没有过多隐瞒,坦然相告,直接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关键的一些东西没提。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宁缺当场呆滞了,整个人石化。
这位爷简直堪称非人,居然同时那么多逆天的能力,外界对他评价已经足够高,没想到还是过于低估。
谁要是信了那些见鬼的情报,保准来多少废多少。
宁缺想骂娘,他就是被这种不靠谱的情报给坑了,同时,又感到万分庆幸,还好自己弃暗投明,不用再与这种恐怖人物为敌。
别的不说,任你算计再深,人家遁法全能,钻进地下一躲,谁能奈何?
只要跟他结仇,因果锁定,就算逃到天上地下也会被揪出来,实在令人头皮发麻。
就算这位爷被困住,沦为阶下囚,到时候造化魔域一开,直接断你修行路,歹毒到了极点,就问你怕不怕?
而且,宁缺深刻怀疑,吴煊还有恐怖底牌没说,藏着一手。
他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血毒牙等势力默哀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家伙已经被判了死刑还浑然不知,太可笑了。
“你在那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吴煊不满,他是让这厮出谋划策的,不是看他展示演技,脸色一会惊骇,一会窃喜,一会幸灾乐祸,这是想表演给谁看?
“咳咳,公子神功盖世,着实把老奴吓到了,惭愧惭愧。”
宁缺干笑了几声,随后表情一肃,认真道:“其实,以公子之能,区区龙牙根本不足挂齿,您或许是因为神通太多,暂时没有深入去挖掘它们的潜能,相信只要给公子时间钻研,这天下之大,再无人可对您造成威胁。”
“少说废话,说重点。”
吴煊没好气给了他一脚,结果这厮肉身稳固如山,毫无反应,更是恼怒。
宁缺吓得连忙道:“公子现在虽然中毒,不能发挥真实战力,但只
要在饕餮真灵腹中存些魔气,再以魔眼锁定血毒牙人马,施展遁术偷袭,一口魔气喷过去,他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啊!”
吴煊愣住了。
这个办法很不错,也很简单,他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很快,他明白,这就是个人思维的局限了,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修行也是如此,不适合闭门造车,只有交流才能更快成长。
只不过,他以前为了不泄**牌,遭敌人针对,一直隐瞒自身真实能力,找不到什么人交流。直到今日,收下第一位奴仆,畅言之后才有所获。
“你说得对,魔气,一直被我视作修行资源,以及需要铲除的祸端,却是忘了它的攻击作用。”
吴煊点头赞许,同时发散思维,触类旁通,想到了更多。
比如饕餮真灵,他发现,自己一直下意识觉得这个道果战力孱弱,故而很少用于战斗。
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