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尊明示。”
听到赤禹王话语中的疏离,皓阳晟有种不妙的预感,但他此刻性命都快不保,哪还顾得了其他。
赤禹王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透出无穷失望,冷声道:“本王此举,是为了考验你秉性,却没想到你面对挫折,竟如此软弱不堪,枉我二十年苦心栽培!这次回去,本王要昭告东荒,将你逐出师门!”
“好,师尊快救我性命,逐出师门我也认!”
皓阳晟痛苦大叫,他已从神兽体被踩回原形,颅骨都微微裂开了,哪管得了其他。
“哼!”
赤禹王面露愠色,狠狠瞪了弃徒一眼,又对吴煊呵斥道,“还不撒手,是等着本王抽你魂魄炼灯油么?”
自现身开始,他甚至没有看吴煊一眼,哪怕现在,也不过是斜睨。
所谓目空一切,大概说的就是这副姿态。
“氏族王者,真是好大的威风,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么?同境界,吴某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
吴煊盯着这老头,脸色冷傲。
非但不收脚,反而更加用力了几分。
“无知者无畏,像你这样自诩战力无双的所谓天骄,本王两千年来不知见过多少,最终尽数化作一抔黄土,被世人遗忘。不到大能境界,你在我辈长生者眼中,终究只是凡俗蝼蚁而已。”
赤禹王毫不恼怒,只是背负着手,抬头看向夜空,平淡道:“不过本王爱才,给你一个活命机会。”
“只要你低头服软,把两位牺牲的府主遗骨背回皓阳氏故乡,再忍辱负重为他二人守丧三年,展现归顺皓阳氏诚意,本王不仅饶你性命,还可做主送你一场大造化,许你王女为妻,助你成就大能。”
“什么!师尊你能帮助神通者成道?”
皓阳晟趴在地上,眼睛瞪得浑圆,内心震惊无以复加。
想成就大能者,除了前面五步修行必须圆满,更重要的是对天地规则领悟必须达到一定界限,量变产生质变,最终凝出一尊长存不灭之道果,方能把身家性命寄托其中。
如果把别人突破大能需要积累的道行底蕴,比作一个脸盆大小,那么神通者就相当于池塘,难度数以百倍计。
至于吴煊这
样的大神通者?那得是湖,而且不止一座!
皓阳晟从来不曾听说,有谁能助神通者成道,便是一两种灵丹、灵根都不行,效果远远不够,得用数量来堆。
“莫要妄想,神通乃是追求破坏力而生,不过旁门小道尔,想成就大道,必须放弃神通,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赤禹王不屑地否定。
皓阳晟听得又遗憾又悔恨,哪怕不能将神通带入那个境界,这造化也无比珍贵了,与长生相比,什么战力什么名声都是次要。
这份机缘本属于他,如今却注定属于踩下自己的仇人吴煊。
“答应本王条件,你也算因祸得福,小友意下如何?”
赤禹王低头看向吴煊,表面是在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以他身份,一旦做出安排,就等若言出法随,在场诸多大能谁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一切尽在掌控中。
至于吴煊拒绝?赤禹王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这样一份大机缘摆在眼前,比所谓大能传承、灵丹法宝之类的造化,珍贵不知多少倍,他相信,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错失。
但是下一刻,赤禹王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自负和愚蠢。
“可笑至极。”
吴煊面无表情,目光扫过皓阳氏这一老一少,讥讽道:“你二人张口闭口就是长生、成道,还敢说神通是旁门左道,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你这样的井底之蛙送出的造化,恕吴某人不敢接。”
神通,本就是先贤截取天道规则,融合自身感悟创出,是一门传承的最高成就,远非什么狗屁法相能及,却被赤禹王描述为小道,只能说井蛙不可语海。
‘他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皓阳晟先是感到不可思议,随即内心狂喜不已。
这样一来,自己还有机会,只要日后做足姿态,让师尊注意到他的改变,未必不能令他回归门下,染指那场大机缘。
“年轻人,莫要不知天高地厚。”
赤禹王遥望星河,眼眸冷漠如神祇,语气没有一丝羞恼,似已斩情灭性,不为言语动摇心志。
“本王知你传承不凡,或许得自我辈中的巨头,但前贤成就再高与你无关,有传承无师承,别人的道路再强,终究
只会为你徒添烦恼,阻你长生。”
“我再问你一次,皓阳晟你放是不放?二位府主尸骸你背是不背?”
赤禹王寒声发出最后通牒。
“你算哪根葱,也敢来威胁我?”
吴煊眸光冷冽。
一脚踏下,便将做着美梦的皓阳晟碾成肉泥,同时口喷金凰曜日火,把两具大修士尸体烧成飞灰。
“好,很好!四百年来,你是第一位激怒本王的凡人!”
赤禹王终于动怒。
他没有阻止吴煊行凶,麾下徒弟和府主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但吴煊此举是在打他的脸,必须付出代价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