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堪称传奇,身中血枯咒却因祸得福,涅槃得到凤凰血脉,拜天元宗大能‘洞虚尊者’为师,为太阴氏四处奔走,力挽狂澜。寒月圣主感激其功劳,特封他为‘凤鸣公’,并许配珏圣女于他做妻。明日,白玉城就将举办订婚宴,他自然已经提前赶了回来,不知多少人要去拜见……对了,兄台你姓吴,莫非是凤鸣公远亲?”
说到最后,白逡期冀地看着负剑青年。
他虽然凭借神丹强行凝聚真灵,境界极高,可惜根基有瑕疵,未来修行路举步维艰,不被氏族高层看好。
若能搭上吴家这艘大船,那就大不相同。
“白城主误会了,吴某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告辞。”
吴煊打消了白逡幻想,也不停留,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天际。
既然这位尊贵的‘凤鸣公’人在府城,那就好办了,横竖不过一剑的问题。
驾驭神剑飞行,速度快似闪电。
短短一炷香功夫,真我武魂便抵近了四百多里外的白玉城。
吴煊人在半空,看到下方景象,微微皱起眉头。
曾经没有城墙的繁华府城,如今已修筑了一圈荆棘防线,无数难民被隔绝在外,任他们饿死病死,被妖兽啃食,被匪徒残害,那些银月部士兵都始终面色冷漠,无动于衷。
更可怕的是,魔怪。
有虎爪白头鸟,在天空怪笑着盘旋,
那是仇恨魔怪‘钦兵’。
有独眼蛇尾牛犊,在污秽物中打滚,那是瘟疫魔怪‘蜚’。
有头生四角的怪马,躲在阴暗处窥伺,那是狡诈魔怪‘峳马’。
有四翼六眼六爪的蛇状怪鸟,挂在一些难民背上扭动,那是恐惧魔怪‘酸与’。
还有很多……
这些全是化形魔怪分身。
战争,从来都是魔怪滋生的温床,它们没有刻意去害人,反而趁机吸收难民的负面情绪,滋养壮大自身。
“好一副修罗画卷。”吴煊看得触目惊心。
目光远眺,几十里外的白玉侯府景象顿时印入眼帘。
在那里,诸多衣着光鲜的氏族子弟正在观赏美姬起舞,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个个笑容满面,与城外的受难众生对比,哪像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当真讽刺至极。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氏族需要取悦神祇时,就赶羊一般把这些人聚起来祭祀,现在自身难保了,就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丢出城,当做野兽防备。
吴煊注意到,荆棘防线空白处,一群白甲兵镇守的临时城门位置,传来阵阵喧哗。
“大人,求求你们,让小民进去吧。”
一位披头散发的年轻妇人,怀抱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跪在泥泞里不停磕头,哀求守卫放她入城给女儿治病。
“滚一边去,凤鸣公明日订婚,有诸多大人物驾临,放你们进去惊扰了贵客的兴致,谁担待得起?”
为首那女性银月帅目光透着厌恶,冷漠地呵斥道。
“求大人开恩!”
旁边有位白发老叟看不下去,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上前,指着妇人道:“赵寡妇出身白夜城大家族,做事向来有分寸,小怜菲已经病了十多天,城外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进城一试。”
“是啊大人,我家菲儿很乖的,这段时间始终不哭不闹,就算进了白玉城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赵寡妇感激地看了白发老叟一眼,连连对那名女银月帅做出保证。
她面黄肌瘦,身上满是脓疮,衣服早已脏得分辨不出本来颜色,女儿赵怜菲脸色**,额头直冒
虚汗,表情很是痛苦。
“很感人的故事。”
面对老人和妇女的哀求,女银月帅笑了笑,随即冷漠道:“问题是,她的死活与我何干?这里每天都有无数人找各种理由企图混入城内,本帅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而且,就算放你进去,你这叫花子给得起看病钱么?”
一句句话,仿佛尖刀,刺入赵寡妇心脏,令她绝望地瘫坐在地,恸哭出声。
“要恨,就去恨中土的铁骑,若不是他们掀起战事,你等也不会沦落至此。”
一名银月将冷冷道。
谁知,这句话竟像是捅了马蜂窝,难民们纷纷激动开口。
“你胡说,夏国的将士爱民如子,所过之处只杀恶人,对百姓秋毫无犯!”
“不错,我们都是从南边少炎氏、毕方魔军爪下逃过来的,从未听闻西部三州有人出逃。”
“明明是你太阴氏暴虐无道,才引来夏国讨伐,臭不要脸!”
……
面对难民的指责,众守卫恼羞成怒。
“大胆!竟敢在此散布谣言,诋毁少炎氏盟军?来人,斩了这几个中土的奸细!”
女银月帅面如寒霜,指着白发老叟几人厉喝道。
“诺!”
立刻有一队白甲兵走出,架住老叟五人,由那名银月将抽出佩刀,一一枭首。
“公道自在人心,太阴氏残暴,自有天诛!”
白发老叟挺直腰杆,仰天大呼。
唰!
刀芒划过,血浆迸射,一颗苍老人头滚落在地,双眼怒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