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劝了几句,他深知吴家有多冷漠,可惜母亲已经下定决心,执意要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无奈,只能继续劈柴,母亲进房热了菜,招呼他赶紧吃。
饭桌上,柳淑霞看着儿子眉心那道伤疤,突然悲从心来,哽咽道:“要是你爹还活着,王家哪里敢这么欺负你。”
吴煊沉默,他融合了身体的记忆,知道父亲曾经是图腾境神血修士,实力强横无比,五年前为了吴家在外战死。
柳淑霞一个劲的抹眼泪,她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丈夫为家族丢了性命,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好不容易儿子崭露头角,却被王家连肉带血拿走这一家子的未来。
儿子神徽被挖那天,柳淑霞一夜白头,连声音都哭哑了,整个人至少苍老了二十岁。
何等可悲!
“娘,不要伤心,天无绝人之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恢复实力的办法,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我们。”吴煊轻拍母亲后背,悉心安慰。
柳淑霞摇了摇头,眸光黯淡,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只要儿子平安健康就好。
“咚!咚!咚!”
吴煊吃完饭,正准备回房研究玉镜,院子外面的大门却被人踹得发出声声巨响,门外还传来阵阵吵闹之音,吓得柳淑霞几乎跌倒。
“吴家废物,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凶狠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呼喝,嚣张到了极点。
吴煊脸色一冷,安抚母亲不要惊慌,大步走过去打开门。
刚一开门,立刻有七八人举着火把挤进来,团团围住吴煊,照得院子里红彤彤,显得气势汹汹。
这些人全都作仆人打扮,左边胸口统一绣着“王”字,右边绣着各自姓名。
王家的狗腿子!
“你们什么意思?”吴煊皱眉问道。
“你这小贱胚,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害我家少爷!”为首那名壮硕家丁刘贵山满脸横肉,毫不客气地揪住吴煊衣领,厉声怒喝。
刘贵山练过几年武,十天前,就是他亲手废掉了吴煊的经脉。
“暗害王梓轩?”吴煊一愣,莫非这王家大少被人害死了?
如果王梓轩就这样死了,当然是好事。
显然他猜错了,一尖嘴猴腮的家丁叫嚷道:“吴煊,你故意在神徽中动手脚,我家少爷移植后无法修炼,遣我等拘你回去问个明白!”
吴煊闻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摸了摸眉心还在隐隐作痛的伤疤,气极反笑。
好个王梓轩,夺了自己的神徽,毁了自己的经脉。
居然倒打一耙说自己暗算他?
还有脸抓他回去询问神徽的具体情况?
就像是恶霸抢别人老婆玩了一晚上,第二天还跑过来质问丈夫,是不是故意在老婆身上下毒害他
?
简直欺人太甚!
“放肆,你这个无法修行的废物,也敢嘲笑我家公子?”
刘贵山见他发笑,抬手就是三个大嘴巴,抽的脸颊高高肿起。
吴煊脸上火辣辣的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他看过这具身体的记忆,知道王家有多霸道,对他们找麻烦也有心理准备。
但是真正感受一次这些狗腿子的欺辱之后,才知道来自文明社会的自己有多天真!
善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这些野蛮的豺狼,根本就没有一点没把他当人看啊!
“还敢瞪眼?”刘贵山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巴掌,呵斥道,“给老子滚去王府,跪在少爷面前请罪,不然今天打死你这**养的!”
吴煊一言不发看着刘贵山。
没有实力,就是这样憋屈,就是这样无力,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不要打我儿子!你们这些魔鬼,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柳淑霞凄厉叫着扑向刘贵山,想要阻止他。
“贱妇找死?滚一边去!”刘贵山狠狠一脚踹在柳淑霞小腹,整个人飞出两三米远。
柳淑霞趴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面对儿子悲怆痛哭:“我苦命的孩子,都怪娘,是娘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总让你受委屈……”
“娘!”吴煊鼻尖发酸,保护家人是男人的责任,却让她这样的弱女子痛苦自责。
“你敢过去我就杀了她,走!”刘贵山冷笑,一把抓住吴煊,向外推去。
“这帮畜生!”吴煊恨恨看了他一眼,捏着拳头,指甲都深深陷入肉里,胸膛有一团邪火越烧越盛,几乎将他焚成灰烬。
这个世界残酷到了极点,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或许是感应到了他的恨意,胸口玉镜骤然消失,出现在吴煊脑海。
顿时,一股信息涌入吴煊大脑,其中内容仿佛晴天霹雳,惊得他怔在原地。
这玉镜的来历,简直大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