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降临,漫天巴掌大的雪花飘落下来,苍穹之下,东灵州北海的海面,不过在瞬息之间就被冰封住了。
冰面上,无数灵兽、海族在仓皇逃窜着,他们敏锐的捕捉到了天地之间的异常,本能告诉他们,必须尽快逃走,否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你我修行的功法同出本源,你知道的,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
霜雪在染白了红衣的红色长裙,她的声音略显冷淡。
既然大局已定,她没有什么性质和上官静琬拼上一场,毕竟到了这个境界,其实想要杀死对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两个人修行的功法系出同源,上官静琬的弱点在哪里,红衣清楚,红衣的弱点在哪里,上官静琬知道一些,但是不够全面。
理论上来说,作为弟子的红衣,胜面可能会大一点,可问题是,上官静琬背后是冰雪阁,冰雪阁除了上官静琬之外,尚有以为洞玄境。
不到万不得已,无论是上官静琬,还是红衣,其实都不会想真的分生死,因为彼此都有自己的顾忌与忌惮。
“放肆。”
上官静琬一声怒喝,本就被霜雪所笼罩的苍穹、大海之中,一股冷酷到极点的寒意升腾而起。
“结阵!”
红衣眉头不由皱了皱,显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伴随着她声音落下,虚空之中十二金人凌虚而立,一股神秘的力量自十二金人之上绽放出来。
这股力量不算磅礴,却在质上有着碾压的力量,十二金人周身百丈之内,所有的霜雪退避。
除了十二金人之外,一直以来随在红衣身旁的那尊傀儡动了,缚龙枪被他取在手中。
缚龙枪上的蛟龙,曾经是一只洞玄境的蛟龙,被傀儡的主
人所杀,最后将他的肉身、神魂尽数炼化成为这缚龙枪。
手持缚龙枪的傀儡,本身就有牵制洞玄境高手片刻的能力。
这个境界的高手过招,胜负很多时候就在片刻之间。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白眉、黑袍、上官静琬三人前来东灵州,又略显狼狈退去的主要原因。
红衣一旦真的拼命起来,真的有些可怕。
“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住一世,当年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若是没有那洞玄境的出现,其他势力恐怕也会坐不住的。”
上官静琬的声音很冷,但实际上她已经失去了搏杀的想法与勇气。
“蛇鼠一窝,没有万人争锋的勇气,只有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你们永远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红衣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嘲讽的笑容,当红衣说到他之时,目光之中有一闪而过的温柔。
“哼!”
上官静琬冷哼一声,不想多争辩什么,自己是不如那个人,但又如何,他终究还是生死道消了。
“好自为之。”
上官静琬走了,她知道继续下去,都不过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姜尘必须除掉,甚至星辰剑宗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洞玄境也必须除掉,可是要怎么做,还需要斟酌已经旁观失态的变化。
幽冥之地折损一名洞玄境,恐怕对于整个九州当下的格局都有影响。
上官静琬走了,红衣没有出手阻拦,若非为了代他还人情,若非打心里对于这些人的蝇头苟利不喜,她不会随意出手的。
她略微厌恶的看了一眼被冰雪冰封的北海,她喜欢大海的澎湃与无尽。
红色的大袖一挥,刚刚还是冰雪遍布的北海,立刻恢复了曾经的磅礴,一层又一层的海浪疯狂涌动起来,拍打在岸礁之上。
“事不
过三,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数了。”
红衣轻声自语了一句。
星辰剑宗同他的恩情,她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再说了,既然星辰剑宗有洞玄境存世,她这个外人也不合适继续插手了。
红衣,还是同原先一样,默默的在海边看着那层层叠叠,不断拍打在沙滩、岸礁上的海浪,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东海之滨。
余白在东海之滨,一处荒岛之上显露身形,他的肢体残缺,若是换做普通凡人早已经死到不能再死,还好作为一名实力强大到极点的修士,他还活着。
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算不得太好,毕竟白眉作为老牌洞玄境,他的伤害不容小觑,那残肢断口上浓郁的佛方之力,不断的试图同化他的肉身,甚至想要同化他的神魂。
只不过余白也是洞玄境的存在,没有那般容易被同化。
“哼,西禅寺的秃驴都该死。”
余白不由一声冷哼,对于西禅寺恨之入骨。
苍穹之上,一朵白色的绒花飘飘摇摇,不知道飞过了多少万里,出现在余白的顶上。
“万生之木。”
余白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看到苍穹之上飘飘摇摇而来的绒花,他一脸惊讶之色。
他能够感受到那绒花之内,蕴涵的磅礴生机,他有些想不大明白,这绒花怎么好好的会来到这里,东灵州和羽州隔了不知道多少万里。
万生之木,传闻在天地初开就诞生于这方世界,比金乌一族曾经的神物扶桑树,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