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骑兵调动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全部撤离了。
要知道这些骑兵,可都是自己父亲心腹的心腹,为了防止暴露,更是每年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从他麾下减员下来的,一等一的精锐。
本
来,这一支精锐骑兵,是留着日后攻打天岁城,同晋国例外合击之用的,现在却被用作了刺杀姜尘之用。
他傅非宇真的想不明白,这镇南侯府的世子,有什么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的地方。
“走。”
宋纶最终还是咬牙,给出了答案。
让他下定决心要走的,终究是傅非宇最后的那一句话,再不走连他都走不了了。
宋纶清楚,这天岁城的云溪道人的大本营,一旦暴露,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会是云溪道人的对手,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候走了,就算是日后宗门追责下来,他最多被罚到那些矿洞之中服役,虽然很苦,可总比丢了性命来得好。
若是原先,他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担心,可钟太然的死,给云剑宗的弟子们纷纷敲响了警钟。
原来这些年他们过得太过安逸了,这才发现,其实他们也有可能会死的。
“多谢宋师兄。”
傅非宇不由朝着宋纶深深一揖,他这么做真心的成分确实不高,更多的是抬高宋纶,就算日后出了什么幺蛾子,宋纶也不好太过追究。
傅家的核心成员,早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至于普通成员以及那些下人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丝毫不知,他们按照往常的习惯正常的忙碌着。
自从傅家靠上云剑宗这艘大船之后,傅非宇就已经在安排退路了。
很快,通过家族内部的密道,傅非宇等人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之中,小院里,几架马车早已经准备就绪。
傅非宇等人乘上马车,心腹马夫,则开了院子的侧门,架起马车,缓缓的朝着西门的方向而去。
马车里,傅非宇等人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街道两旁的喧嚣声。
马夫的心理素质也显然不错,马车以十分正
常的速度行驶在青石街道上。
很快,马车就驶出了西门。
只要再往前走上几十里,哪里有一个村庄,村庄里其实都是傅家的人马,到了哪里,他们再进行一番乔装,并不走官道,而是穿过林野之间的小路,朝着北面走去,最终出大越的关隘,只要顺利出关,他们就无忧了。
出了城门之后,傅非宇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大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么显然他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出关。
接下来的就是和时间赛跑了,只要不出其他什么状况,显然是有惊无险的事情。
坐在马车里的傅非宇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虽说被马车的车厢壁挡住了,可他能够具现出天岁城那高大城门的模样。
若说他心里没有不舍,那是骗人的,毕竟这座城池里有太多的记忆。
可身为世家门阀子弟,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随心所欲的生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压力。
家族的壮大、家族的延续就是他们的责任与义务,在傅家看来,大越这个新生的帝国,看似生机勃勃,可背后却隐藏着暗涌的波涛,在确定自家弟弟有着修行天赋,被云剑宗正式收入门下后,他们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或许对于大越而言,这是一场可耻的背叛,可对于傅家而言,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之罢了。
马车走了挺长一段之后,驶出官道,山间小路,也就没有官道那么平整,凹凹凸凸的路面,让马车变得十分的颠簸。
宋纶也没有说话,他的心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安和惴惴,刚刚果断了一下,现在又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聿!”
行驶在最前的马车,马夫突然一个勒马,马儿发出一声聿声。
这一瞬,乘坐在马车里的傅非宇心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