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给的好多…”
苏荷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她语气中有难以割舍的沉重。
甚至有些委屈。
“要不是跟你签了契约,我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不想单方面毁约,我都不打算问你。”
她把心虚和理直气壮两种相违的感觉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让傅严庭是又好气又好笑。
“贪得无厌。”
他声线偏淡,不够清冷,再加上嗓音有些压低,不像是在苛责,倒是有些不自觉纵容,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听见苏荷小声嘀咕埋怨他,当他聋了听不见时,更是有些头疼。
“羽川身边的事,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时染是想借刀杀人,你……别糊涂。”
自家弟弟的那点心思,傅严庭哪能看不透,可就是因为看透了,所以才不能让江月回国。
至少现在不行。
“你说什么?”挪开手机,拔高音调,“我听不见,信号不好,听不见……”
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傅严庭:“……”
捏着手机的指骨有些用力,手背青筋凸起,傅严庭扭头看向前面开车的司机。
“掉头。”
与助理一起吃完饭后,苏荷独自回到公寓中,收拾了大半夜的行李,刚躺下睡觉,门铃声就响了。
大半夜的,这铃声忒吓人。
以为是徐懿之,苏荷踩着毛绒拖鞋走过去,习惯性开门前先看猫眼。
这一眼,原本的困倦瞬间消散干净。
整个人跟兜头泼了一整桶冰水一样的清醒过来,都快炸毛了。
怎么会是傅严庭?
不应该啊,他就算问罪连夜从国内飞过来,也不会这么快……
啧,莫不是本来就出国了?
大意了,大意了。
装不在?
提起脚上拖鞋,苏荷踮起脚尖猫着腰打算悄无声息地回去,就听见敲门声。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在这狭窄安静的玄关口,那一首“玛卡巴卡,玛卡巴卡…”,格外清亮。
苏荷慌忙按掉手机铃声,可敲门声已经停了。
表情一皱,苏荷无可奈何,只好整理好姿态,抬手甩了甩头发,笑着走过去开门。
手刚碰到智能锁,便听到对门的房间开了,传来了徐懿之疑惑的询问声。
“您是?”
四目相对,傅严庭看着眼前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不知为什么,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敌意。
“我是……”
“他是我哥。”
以极快的速度推开门,苏荷一把抓住傅严庭的手臂,往门内拽,与此同时冲着面容温和的徐懿之笑了笑。
“徐医生还不睡啊?”
徐懿之目光若有似无地从苏荷抓着男人的手上划过,眸光暗了暗。
“睡不着,去晨跑。”
大半夜的去晨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不过苏荷是不会戳穿他的。
“嗯,那不打扰你了。”
扯过表情严肃,还在盯着徐懿之打量的傅严庭,苏荷迅速关上了门。
生怕迟一步,迎接她的就是火花四溅的修罗场。
见苏荷一脸心有余悸,后怕的样子,傅严庭看了眼自己还被抓着的手臂,并没有挣脱。
“你怎么突然来这了?”松开手,苏荷往客厅走去,没有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了。
察觉到苏荷语气中的烦躁,傅严庭微微皱了皱眉,他下意识想到对门那个男人。
“你跟那个徐医生很熟?”
打开冰箱,苏荷拿了两罐饮料,一瓶自己喝,一瓶打开递给了傅严庭。
“问这个干嘛?你吃醋啊?”
这样玩笑般调侃的话苏荷没少说过,只是傅严庭一直以来都不太在意,可是此刻,不知为何,想到那个徐医生盯着苏荷时的眼神,他心里就有些沉郁。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让他分外难受。
见傅严庭没有一如既往般让她不要胡闹,苏荷喝着罐装饮料的动作一顿,眸光中似乎划过了什么,只是不太明晰。
她从高脚凳上下来,朝着傅严庭走了过去。
房间内有暖气,她穿着宽松加长的白衬衫睡衣,一斜肩,露出分明的锁骨,幽深处仿佛能盛下一尾红鱼。
白皙笔直的瘦腿更是在灯光下映衬下格外晃眼招摇。
傅严庭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转开了视线。
可他端得是正人君子,苏荷却是盯着他裹在西装外套下的猿臂蜂腰,动了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说起来傅家这两兄弟,个顶个长得俊美,且性情分明。
比如说眼前这位傅家长子,看起来稳重严谨,颇为禁欲迫人,瞧着不好亲近,但只要够了解,就会知道,他最擅长隐藏自己的弱点。
“你干什么?”见苏荷越靠越近,还伸手抚弄他的眼尾,傅严庭皱眉警惕地拨弄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不料身后就是沙发,他绊了一下,右手撑住沙发扶手,正要稳住身形,就被一只小手拽住胸前领带,猛地一推。
咖啡色的饮料打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