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拓跋玉正在汤池边等消息,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恰恰反映出她烦躁的情绪:“也不知道交代玉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元德帝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爱妃让朕好等啊。”
怎么突然有点冷?拓跋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谄笑道:“皇上,您怎么来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玉珠没有动手?又或者玉珠失手了?
“爱妃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朕说么?”元德帝微微皱眉,从宫人手中接过大氅给拓跋玉披上:“比如那个宫女。”
拓跋玉决定把装傻进行到底:“皇上您这话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臣妾的宫女不是去帮臣妾拿东西了么?怎么还没回来?”
四目相对之际,拓跋玉紧张地咽了记口水:看来玉珠的确是动手了,可惜被元德帝察觉了。
元德帝拔高声音:“将人带进来。”
拓跋玉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努力平复呼吸:冷静点,要对催眠术有信心,退一万步讲,她只是对玉珠下了心理暗示,至于该怎么做,是玉珠自己的选择,与她没有关系。
“娘娘,奴婢知错,求娘娘开恩。”玉珠被带进来,立刻跪倒在拓跋玉脚边声泪俱下,听起来十分可怜。
拓跋玉故作不解:“玉珠,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你先起来说话。”
“不,奴婢不敢,奴婢一念之差,做了错事,求娘娘责罚。”玉珠拼命摇头,泣不成声。
拓跋玉不明所以:“你做了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见玉珠只知道哭,迟迟不肯说明原因,拓跋玉看向元德帝:“皇上,臣妾斗胆,不知这宫女犯了何事?竟引得皇上大发雷霆。”
她是在装傻?还是此事确实与她无关?元德帝若有所思,用眼神示意图公公。
“贵妃娘娘,此人胆大包天,在您的寝殿公然勾引皇上。”图公公恭敬作揖。
拓跋玉一脸惊讶,拍案而起:“什么?玉珠,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明鉴,奴婢这么做都是得了娘娘的授意,求皇上开恩。”玉珠拼命膝行到元德帝身边,抱着他的腿小声啜泣。
“什么?你不要含血喷人,本宫何时让你这么做了?”拓跋玉面露茫然,随即面向元德帝跪下:“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未指使玉珠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元德帝将玉珠踹开,走到拓跋玉身边将她扶起:“爱妃的人品朕自然是信得过的,此人意图行刺朕在先,诬陷爱妃在后,图公公,将她拖下去,杖毙。”
“奴才遵旨。”图公公恭敬作揖。
“不,皇上开恩,奴婢这么做是得了贵妃娘娘的授意,”玉珠急了,朝拓跋玉呼喊:“娘娘您忘了吗?是您告诉奴婢,只有成为皇上的女人才能永远留在宫中,奴婢这么做是为了娘娘着想啊,娘娘现在身上不方便,难道要将皇上让给其他娘娘么?”
拓跋玉闻言抽了抽嘴角:果然绿茶婊这种人设从古至今都不缺啊。
“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宫是怜悯你的身世才同意将你留在宫中,而且答应你会亲自到皇后娘娘那里为你求情,你却自作聪明做出这种丑事,现在更是倒打一耙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本宫头上,本宫真是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狼子野心。”
拓跋玉泪眼婆娑地看向元德帝:“臣妾识人不清,惊扰了圣驾,求皇上责罚。”
“爱妃何错之有,只怪有些人利益熏心,”元德帝伸手将她扶起:“爱妃可还记得四个月前落水的事?”
拓跋玉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元德帝发现了什么?知道她不是原来的那个玉贵妃了?那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怪物抓起来?
拓跋玉一边用锦帕拭泪,一边哽咽道:“臣妾当然记得,是臣妾不小心,才会滑入莲池中
。”
“爱妃此言差矣,”元德帝看了图公公一眼:“朕已派人查明,爱妃落水一事,与这个宫女脱不了干系。”
拓跋玉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什……什么?皇上您不会是骗臣妾的吧?”说着看向被揭穿身份,已经软倒在地的玉珠:“好你个玉珠,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谋害本宫?”
“待我不薄?呵……呵呵,”玉珠自知难逃一死,索性不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娘娘,若论长相,我自认不逊色您半分,凭什么您就能做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我只能鞍前马后地伺候您?难道就因为您的出身高贵,我出身低贱吗?我不服,我就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做人上人,有什么错?”
玉珠说完撞柱身亡,尸体被抬出昭阳宫后,元德帝下令让六宫的宫人皆来观看,以儆效尤。
拓跋玉腹诽:玉珠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没错,错就错在不该被利益蒙蔽双眼,更不该不择手段地伤害其他人的性命。
“娘娘,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天色尚早,娘娘不如再睡一会儿。”翌日,贴身宫人替拓跋玉梳妆,看到她眼底的黛色,忍不住关切道。
拓跋玉回过神:“我没事,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玉珠虽然不是她亲手所杀,却是死在她的计策之下,这就是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