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不老实,再来一局。”
温飞絮: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于是第二局开始了,这回温飞絮一开始就采取了猛烈的进攻,两人你守我攻,你来我往,战况激
烈,就连图公公进来上茶都未曾察觉。
见温飞絮眉心紧簇,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元德帝也不着急,捧着茶盏静静等待,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除了齐慕枫那小子,自己很少能跟人下得这么痛快,看来这丫头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温飞絮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篓后便跳下软榻来回走动,忽然灵机一动快步坐回软榻,下定一步。
“哦?这回倒是寸土必争,分毫不让了?”元德帝戏谑道,落子的速度不疾不徐。
“与其为了巩固防守处处受制于人,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兴许还能找出一线生机。”
温飞絮回答得坦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棋风,与她一贯推崇的稳中求进大相径庭,根本就是齐慕枫所热衷的。
元德帝明明看破却不说破,他倒要看看这个半路出家的小丫头,到底能坚持到何种地步。
收官的过程十分迅速,温飞絮以两子之差落败,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输得心服口服,倒是元德帝赢得不情不愿:“你这丫头,还说自己是略通皮毛,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故意藏拙,朕可是经常跟你祖父下棋的,他的棋力尚不及你的七成,你再不老实交代,朕就要把你带去跟你的祖父当面对峙了。”
温飞絮: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皇上这个赢棋的人比她这个输棋的人还要不开心?
这时图公公推门而入:“皇上,已经是午膳的时辰了,您看……”
他不说温飞絮还不觉得,看一眼旁边的沙漏,竟然已经接近午时,她记得自己到这里的时候是辰时,也就是说爹爹已经在宫门外等了她两个时辰了。
温飞絮刚打算开口向元德帝请辞,便听到他龙口一张,一锤定音:“既如此,
丫头你就留下来陪朕一块儿用膳吧。”
“臣女谢主隆恩。”温飞絮恭顺地跪伏在地,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本以为皇上召她入宫是为了筹措银两,但看他的态度似乎根本不着急提起此事,难道他其实另有目的?
趁着宫人进御书房布膳,温飞絮总算找到机会抽身,让一直等候在御书房外的影儿出宫给温兆传递消息,与此同时她被留在御书房与皇上一同用膳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后宫。
坤宁宫中,颜皇后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子齐慕毅,凤眸闪过一丝失望:“慌什么?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皇上留她用膳又如何?也值当你这般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成何体统。”
“母后有所不知,今日早朝徐太傅上奏要求修改大齐律例,允许商户之子参与科举,引起了群臣的激烈争辩,父皇当时没有一口回绝,反而说了容后再议。”
“那又如何?依你父皇的性子凡事都讲究三思而后行,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臣子的建议就下定论。”颜皇后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有件事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今日那位刚入京的仁济伯也来参加早朝了,据说是图公公昨晚到温府传的口谕。”
“这件事也不能说明什么,昨日图公公只是奉命去仁济伯府给雨齐郡主传旨,也许只是顺便向仁济伯传达皇上的口谕……”听齐慕毅提到温兆,颜皇后也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
“但也有可能恰恰相反,父皇下旨厚赐雨齐是假,让仁济伯在早朝时听到此事才是真,若真是如此,那就说明……”齐慕毅的鹰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说明徐太傅今日这番上奏是父皇授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仁济伯,那么留雨齐郡主在宫中用膳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