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世子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陪都城不姓齐,改姓林了?忠武将军,不如你来跟本世子解释一下?”围观的人群忽然分开,显出齐慕枫和落后他半步的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来。
因为有纱帽的遮挡,温飞絮没有掩饰地将齐慕枫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琢磨着兴许他伤势并不严重已经无碍了。
“这……微臣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微臣冤枉啊,”那个中年男子抖若筛糠:“这妇人不过是个疯婆子,她的话当不得真的,还请世子明鉴,微臣对大齐一片忠心啊。”
偏偏那个妇人看到了忠武将军后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老爷您可来了,您要替小少爷和奴婢做主啊,小少爷被这个小贱人的马车给撞伤了,那贱人非但不承认,还找了帮手把奴婢给打了。”那妇人不敢说自己是被宁寿侯府的人给打的,便将罪名尽数推到温飞絮身上。
那妇人一边抱着身后的小少爷往忠武将军的方向走去,一边还不忘做出梨花带雨的样子,用柔媚的眼神去看忠武将军。殊不知她此刻满嘴是血,脸上肿的老高的样子根本毫无美感可言。
忠武将军看着只觉得恶心,哪还有平日的一丝柔情,见情势不对,忙朝着那些家丁道:“你们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带下去,竟然还让她绑架了小少爷?”
温飞絮险些笑出声来,方才她还觉得这忠武将军看起来挺老实的,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啊。别说,这小少爷在那妇人怀里哭得这么伤心,倒还真像是被她绑架的,只可惜从头看到尾的围观百姓怕是没一个相信的。
“老爷,您在说什么呀?奴婢是倩儿啊,您忘了昨日咱们还……”那
妇人似乎不相信忠武将军会这么对她,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些家丁,还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和忠武将军的关系抖搂了出来,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围观的百姓纷纷指着忠武将军窃窃私语:没想到这忠武将军表面看着挺正经的,竟然跟自己孙子的奶娘还有这样的关系,这一般人家请的奶娘可都是成了亲有孩子的,那岂不是强夺他人之妻,或者说是通奸?
“这位夫人,看来你确实记性不太好,打你的人是我们宁寿侯府派得,跟温小姐并没有任何关系。”孟行止适时地开口,却是将打人一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忠武将军的目光在孟行止和温飞絮身上流连,见孟行止一派君子端方,且对温飞絮的态度如对陌生人一般疏离,不禁疑惑,莫非他们不认识?可既然不认识,这孟家的小姐和公子又为何要为这个温飞絮出头呢?算了,不管是为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把这个蠢货给处置了。
想到这里,忠武将军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走到了温飞絮面前:“这位就是温小姐吧,实在是抱歉,是府上管教无方,让这样的疯子惊扰了温小姐。”说着还象征性地作了一揖。
“将军使不得,”温飞絮忙侧身避开他的礼:“方才小女子已经请许大夫给小公子检查过了,小公子并没有皮外伤,只是受了点惊吓,将军还是带小公子回去好好休息吧。”
顿了顿温飞絮又道:“当然,若是将军不放心许大夫的医术,也可多请几个大夫给小公子看诊,如果小公子真被温家的马车伤到,到时小女子定会负责找最好的药治好小公子的伤,并向将军负荆请罪。”
忠武将军看了温飞絮身旁的人一眼:“原来是保和堂的许大夫,不必了,许大夫医术精湛,本将军自然
是信得过的。”
温飞絮装出如释重负的样子,故意虚晃了一下步子,被照花和临水一左一右扶住:“如此,小女子也就放心了,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将军处理家事了,先行告辞。”说完她又朝着孟行止福了一礼:“多谢孟公子仗义执言,小女子感激不尽。”
“温小姐不必多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孟行止想到孟秋雪的话,淡淡地应承道。
温飞絮纱帽下的芙蓉面浮起一丝笑意: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还请孟公子替我代为致谢,告辞。”
“请。”
人群很快让出了一条通道,温飞絮一行人重新坐上了马车,长安一扬马鞭,缓缓驾车离开了这里,往温府的方向而去。
临水悄悄地掀开马车窗帘朝后面看了一会儿,才缩回了脑袋,拍了拍胸口:“小姐,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孟小姐出现得及时,照花姐姐怕是要当街动手了。”
“对了,这孟公子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有世子他怎么也来了?还有那忠武将军,看着不像有小姐猜测的那么厉害嘛,只是看着很风流的样子,人倒是彬彬有礼的。”临水振振有词地道。
温飞絮和照花对视一眼,只能暗暗摇头,有些事实在不是临水能一下子看透的,可是她们也不能总是直接告诉她结果,必须让她自己学会思考才行。
最后照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临水,你要知道藏在暗处扮猪吃老虎的人更让人防不胜防,这世上多得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临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比如咱们家小姐么?”
回应她的是温飞絮和照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