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求饶,不曾跟他说一句话,更不曾流泪,只是那双眼从头到尾都盯着他。
那时,霍利听着天雷落下,心下烦躁的很,压根没去注意穆晨晨是什么模样。
这会儿想起来,他总觉得她的眼神,更像是心如死灰的麻木。
亦或者,她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不知道为何,霍利心里闪过一丝刺痛。
明明,他对她没有感情的,所有虚情假意的哄骗,都是基于穆晨晨特殊的体质。
只有她孕育的血脉,才能助他最后一臂之力!
越想,霍利越觉得不安,他赶紧抛开关于穆晨晨的画面,狠狠盯着易晚道:“你少胡说。”
“晨晨是我最爱的人,我亦是她心爱之人,她觉得我不配,难道你配?”
易晚眨了眨眼:“说不准在她心里,我真比你配!”
“好了。”凌青露出的双眼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打断还要接话的霍利:“你们还在争执什么?”
“能让晨晨瞑目的,只有真相!”
“对对对。”云振天赶紧打着圆场,道:“易大小姐,你继续。”
易晚哼了一声,直白的瞥了眼霍利,这才拿过穆晨晨露在棉被外的手。
毫不意外的冰冷,毫无温度。
尚未有动作,紫衣带着讶异凑上前,低声好奇道:“难道她还有脉搏?”
易晚感激紫衣在望鹤门对她的维护,好言回道:“把脉肯定是不行的。”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皮肤上有没有中毒的痕迹。”
紫衣嘶了一声,凑的更近了:“你当真觉得她是中毒而死?”
“当然。”易晚奇怪的看了眼紫衣,同样低声道:“此前我曾见过活着的她。”
“便是孕期反应百般不适,也不该那般苍白瘦弱,和病入膏肓的差不多,当时我就怀疑了。”
“想给她把脉,她却十分戒备,还转头出卖了我,害得霍利处处针对我。”
易晚的话半真半假,说到最后叹了一声,无奈道:“若非霍利防备,我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甚至不惜跟灵仙宗的天才过招,也要来看穆晨晨的遗体。”
紫衣后知后觉的嘶了一声:“你是说,你来找九师姐的茬儿是假,查死因是真?”
易晚点了点头。
正要接续往下说,五长老咳嗽一声,叫紫衣道:“别胡闹,易大小姐正在查探。”
“你赶紧撤开,别打扰易大小姐的专注。”
易晚丝毫不介意:“五长老没必要这般严厉,紫衣姑娘瞧着,刚好给我做个见证。”
“免得事后有人怀疑我做手脚,我也好有个证人。”
五长老明显不想让紫衣卷入其中,蹙着眉拒绝:“紫衣还小,不懂事。”
“聒噪喧闹会影响你的进度,分散你的注意力。”
他没给易晚继续往下说的余地,招呼紫衣道:“过来!”
紫衣不敢忤逆五长老,噘着嘴不情不愿回到了五长老身边。
易晚也没在意,她继续往下查看。
穆晨晨的手和其他的皮肤一样苍白发青,完全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易晚的视线转向棉被。
本该高高隆起的腹部早就塌陷,显然,孩子已经不在腹内,屋内也不见踪迹。
易晚忽然想揭开棉被,看看里面的情况。
穆晨晨到底是女子,这么多男子面前,她要给穆晨晨留些体面,遂转过身道:“各位背身回避,我需要看看伤口。”
话音落下,刚消停的霍利忽然暴怒:“易晚,你究竟要做什么?”
“晨晨就算跟你有仇,你犯不着在她死后如此羞辱吧?!”
易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神色淡然:“你为何这般激动?”
“你想羞辱我的亡妻,还敢问我为什么?”霍利越说越气愤。
要不是被身边的几位长老拉着,那暴怒狰狞的样子,完全像是要冲上前将易晚撕碎!
霍利无法动易晚,声音越发拔高:“之前的胡搅蛮缠就算了,生孩子是从……那是你能看的地方吗?”
诸位长老闻言,纷纷别开脸。
既是尴尬,也是为霍利愤怒。
但,谁都不好开口。
只有大长老,老泪纵横的悲鸣:“作孽啊,我们霍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派这样的魔头来折磨我们!”
“晨晨,霍家对不起你,你生前没能享福,死后还要被人如此折辱……”
沉默不言的凌青,终于开口阻拦:“易大小姐,你别太过分了。”
“你是老祖宗的弟子,看在老祖宗的份上都顺着你的意思来,既是查不到毒药痕迹,认输就是。”
“就算你不守灵,大家也无法将你如何,何必提出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