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差点摔倒的她。
易晚没了力气,帝谌不好挪动她,只能和她一起软在地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易晚按着太阳穴,柔弱无骨的手上青筋格外明显,她闭着双眼,任由各种画面在脑中翻滚。
疼的发蒙,回答起来断断续续:“疼,头,头好疼,不止头疼,哪儿都疼!”
帝谌隐约察觉了什么:“魂魄出问题了,对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易晚声音急促凌乱,带着几分哭腔:“我好疼!”
帝谌看在眼里越发心疼,他抬起大手尽量温和的将她的手拿下来。
易晚迷蒙中承受着那些忽然的记忆,依着他的动作并未反抗。
“丢失的魂魄消失太久,融合起来本就困难。”帝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加上你情况特殊,明知道那些魂魄被做了手脚,却无法生剥出来。”
“眼下先给你渡些灵力,等暂时缓解后,再来想办法。”
易晚浑身无力,闭着眼连话都不想说,靠在他身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灵力入体可能还是会难受,你稍微忍忍。”帝谌一手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免得她乱动。
另一只大掌覆在她额间。
紧跟着,易晚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正顺着他冰凉的指间缓缓没入体内。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顺着那些温热竟是一点点缓和。
脑中画面,也逐渐平缓。
她不禁想要更多,身子靠着他的手抵了抵。
两人本就靠的很近,易晚最虚弱时被他扶着,完全倚在他怀中。
他们一起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帝谌担心她接受不了属于他的灵力,自然不会和她的动作对抗。
很快,两人的距离再度被易晚的动作拉近。
呼吸相闻,近到他垂眼就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原就不平静的心,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
时隔多年,她的气息那么熟悉,和每晚梦中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帝谌很想不管不顾,将人狠狠搂在怀中,亲她吻她,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但这念头刚起,就被理智压了下来。
姮晚和云晚意的记忆并未完全出现,易晚还是易晚,没有重塑肉身,他不能乘人之危违背她的意思。
帝谌喉头滚动,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悸动:“晚晚,你好点了吗?”
易晚贪念那些温暖,贴着他还不自觉,如同晒太阳的猫,懒洋洋嗯了一声。
她的样子,比刚开始好多了。
帝谌试探着收回手:“你灵根毁过,刚重塑不久,无法承受太多灵力。”
谁成想,他的手刚离开易晚光洁的额头,她就不满的睁开了眼:“不!”
她眼底的迷茫和痛楚尚未完全散去,四目相对时,他的样子和记忆中的人一点点重叠。
易晚眸光终于清明。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攀附的凌霄花一样,正紧紧贴着帝谌!
“我……”易晚依旧不适应两人的亲昵,想拉开距离,猛的朝后退开:“我……”
一开口,易晚心中涌上阵阵酸楚,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叹息。
灵魂撕扯的痛感并没完全消失,她依旧没力气,又是坐着的姿态,猛然间的动作无法保持平衡。
眼瞧着又要摔倒,帝谌无奈的伸手将她拉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灵魂之痛一般人难以忍受,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手贴在身后,隔着衣裳都能感到温度。
这种触觉熟悉,却又陌生。
恍惚间,易晚脑中闪过他们亲热的画面。
易晚像是被记忆烫到一样,脸色瞬间烧红,不知该如何面对。
待稳住身形,她垂下眼眸选择暂时避开那些复杂的情感,小声问道:“我刚才似乎听你说,魂魄受损后无法融合?”
最疼的时候迷糊混沌,加上不同的画面闪烁于脑海,压根没多余的空隙去想别的。
帝谌的话就在耳边,却如同隔着遥远的空间传来,听的并不真切。
甚至,她不确定那是幻觉,还是真实。
帝谌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放手,认真解释道:“早在黄树绿荫刚回时,我就同你说过。”
“你的魂魄丢失千年,散在荒原和其他地方,并没有完整的随着你投胎转世。”
“这也导致属于你的气息十分微弱,我并不能第一时间察觉你轮回重生,让我们二人白白浪费了十来年。”
“等找到你散落的魂魄已晚了一步,它们被岁月侵蚀摇摇欲散,必须马上回到你体内。”
“一旦消散再也无法重聚,我没有时间检查,就让它们回到了你体内,让人钻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