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的是,那道声音似乎偃旗息鼓了,她想的如此离谱,那声音竟毫无声息?
饶是如此,易晚也没打算接着往下想。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拾阶而上,走向如火如荼的乞巧会。
年轻的男男女女正在作诗,字字句句都是对美好感情的向往。
才走了几步,易晚就愣住了。
桥的另一头,帝谌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萧萧肃肃朗逸卓群。
就那么站着,周身的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眼花了?
易晚眨了眨眼,又甩了甩脑袋。
可那人还在,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易晚定定的站着,直到他走近,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才拉回她的思绪:“怎么站在这不动了?”
“师父?”易晚小心翼翼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许久没放松了。”帝谌站在桥中,看向灯光倒映在水面随波摇动:“想着你和小团子单独出来不安全。”
“既是出来看风景散心,也是为你们,一举两得。”
他的侧颜同样完美无瑕,每一帧线条都堪称绝笔,长长的睫毛像是鸦羽,高挺的鼻梁,再往下……
等易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的手,已经隔帝谌的脸近在咫尺。
距离近到几乎能感知彼此的温度。
帝谌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易晚意识回笼,烫到似的猛然收回手,脸颊红的堪比晚霞。
总要解释唐突的动作,她支支吾吾找着借口:“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脸上,有,东西!”
帝谌轻轻唔了一声,俯身朝她靠近:“那,麻烦你帮忙拿走。”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俯身的动作,整好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凑到她跟前。
易晚的心忽然间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一下又一下,像是迷失的小鹿。
谎言说出,总要圆的。
她呆滞片刻,赶紧抬手拿走他脸颊上并不存在的东西。
帝谌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小声问道:“晚晚,你想起我了没有?”
易晚心一慌,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没有……”
“会想起来的。”帝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带着微笑,道:“别有压力,顺其自然。”
易晚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微微点头。
长长的睫毛覆盖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帝谌既是无可奈何,也有心酸。
不过,千年时间都等了,人就在跟前,他有信心让她记起一切。
她若真不愿意想起从前,那就重新认识从头开始,他有信心让她爱上。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易晚的心乱作一团。
像是小时候帮慧嬷嬷清理丝线,越着急,线越乱。
到最后缠成一团,成为无解的死疙瘩。
“小晚晚,你看!”不远处,传来小团子清脆的声音。
话音落下,他咦了一声,语气更是兴奋:“爹爹,你怎么来啦?”
“不高兴?”帝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
“高兴!”小团子就差跳起来了:“在望鹤门时,你可没说也参加灯会呀,你能来,我更多的是奇怪。”
帝谌嗯了一声:“那时候我不确定安置易峰易长赫需要多久,不能给出承诺。”
“易峰和易长赫现在构不成威胁,倒是你们俩,我不放心。”
“爹爹思虑周全。”小团子说着,将手上的糖人递给帝谌:“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是我给你准备的七夕礼物哟。”
帝谌挑眉,看着塞到手中看不出样子的糖人,忍不住皱眉:“是什么?”
“猫猫呀。”小团子有些不悦:“按照跟我打架的猫猫做的,你认不出来?”
帝谌:……
他反应还算很快,当即便道:“我从未见过你跟猫打架,又怎么认得?”
“哼哼。”小团子意味不明的哼哼,转而将手中另一个糖人递给易晚:“这个是给你的。”
易晚的糖人是一朵花,形状比帝谌那只猫好很多,不过也是一言难尽。
易晚配合着笑道:“好看,我很喜欢。”
“苍术形容了你最喜欢的花。”小团子打量着易晚的神色,小声道:“我估摸着做的。”
“很好。”易晚俯身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你自己的呢?”
“这里。”小团子扬起小手,举着给易晚看:“我自己也做了猫猫,是不是更好看?”
比起帝谌手中惨不忍睹的那个,他自己的显然好看多了。
帝谌郁闷道:“为何你自己的好看?”
“因为……”小团子眼珠子一转:“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