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咬着牙关,又看了眼尚未清醒的易峰,小声道:“大小姐,能不能请您跟着我出去。”
“门主要休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终于肯开口了,看来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呢!
易晚收起笑意,起身道:“你说的也是,那就去外边吧。”
她知道,易峰已经醒了。
宋叔看到银针有毒,惊呼的那一声后,易晚察觉到易峰的眼皮子颤了颤。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易峰并未睁眼,许是也想看看谁收买了自己的心腹吧!
出门后,宋叔转身想把门带上。
易晚阻止道:“门主虽在休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醒。”
“门还是不关为好,这样他醒了你也能及时进去。”
宋叔犹豫了一瞬,还是收回了手。
折腾了大半日,太阳偏西,斜阳落在门口,热气也跟着厉害了许多。
易晚看宋叔犹豫着不敢开口,不耐道:“你若没想好就算了,别拖着我在这晒太阳。”
宋叔吞了口口水,压低声道:“是夫人。”
易晚早就猜到了,但她没接话。
宋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大概七八年前,门主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逍遥宗的灵医来看过后,直接下了定论。”
“他们说,门主伤及根本,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
易晚猜到了大概,她不想听繁琐的往事,打断道:“捡重点说。”
宋叔身子一颤,点头道:“宗主自己也知道恢复无望,他的脾气变的更是暴躁。”
“身边伺候的人不是打伤就是砸伤,没人敢在身前来伺候,只有跟随多年的我还在。”
“但我也快熬不住了,夫人就是那时候找上我的,她循循善诱,让我看清现实。”
“门主不行了,偌大的宗门尚未垮台,总要人接手,您当时在紫二踏步不前,完全没有天资。”
“倒是少爷和二小姐两人聪慧,再说还有夫人在,这偌大的望鹤门,迟早都是他们母子的天下。”
“我只能选择听夫人的话,但宗主是我的主子,要让我完全背叛,我也做不到。”
“所以我只答应监视门主,将门主的一举一动全部告知夫人,至于害人的事,我不能做,也不敢!”
易晚眯了眯眼:“丹药的事呢,你知道多少?”
“丹药……”宋叔犹豫着,声音又小了几分:“我,我也不敢确定。”
“这么说,你知道丹药有问题?!”易晚见他态度犹豫,面上不由多了几分鄙夷。
嘴上说什么不敢害易峰,也不能害易峰,行动上却没有半点犹豫!
宋叔也知道这个回答不能让易晚满意,眼神躲闪道:“大小姐,我是真不敢确定。”
“丹药有问题的事,我也是靠自己猜出来的!”
易晚抿着嘴没说话,他只能道:“五年前的样子,我发现夫人不太对劲,每次给门主喂药,都需要在旁边亲自看着。”
“直到门主把药吃完,她才会离开,一开始我只以为夫人和门主伉俪情深,什么都想亲力亲为。”
“可不管天晴下雨,不管夫人身处何处,哪怕赶都要赶回来,我不解,和夫人说可以将药交给我。”
“夫人却不愿意,说丹药都是逍遥宗的秘药,不能交给旁人,也是那时我才怀疑丹药有问题。”
毕竟那时候,宋叔已经被林中月收买,替她窥探着易峰的一举一动。
照理说,林中月应该很信任他。
丹药而已,宋叔又不会炼丹,林中月却如此忌惮,想不怀疑都难!
易晚听罢,微微蹙眉道:“你猜到有问题,没告诉门主?”
宋叔顿了顿,叹道:“既是猜测,就是没有证据,我岂敢开口。”
“但我侧面提醒过门主,丹药吃了好久,也换过品种,身子依旧没有起色,只怕是因为丹药没起作用。”
“我建议门主重新找灵医来看,重新换一种丹药,门主拒绝了。”
“不但如此,门主还呵斥我,说逍遥宗的丹药已经是灵仙宗之外最好的了,望鹤门的本事请不到灵仙宗出马。”
“还叫我不要胡思乱想,平白让人心神不宁,到这份上,我再提醒就是不懂事了。”
易晚嗯了一声,道:“看来,林中月知道门主命不久矣,留着你只会落下把柄。”
“所以用了不易觉察的慢性毒药,你无法察觉,死的无声无息。”
“怎么办啊?”宋叔话里带着颤抖:“大小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告诉了您。”
“您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求您了!”
“此毒倒是不算太难解开。”易晚顿了顿,抬眸道:“但需要的一味药近乎绝迹。”
宋叔身子一歪,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