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云晚意把着脉,随口问道。
女人急的直掉眼泪:“公子吃的喝得都有专门的人准备,哪里能吃不对劲的东西?”
“最近习惯也没更改,忽然就说浑身冷的很,老爷派了几次人来济恩堂请大夫,可大夫总是不得空。”
“昨儿倒是在别家请到了大夫,也开了药,可从昨日到今日吃了三顿,一丁点也没好转。”
“这不,午膳时公子没任何胃口还吐了一次,老爷和夫人自己身子也不好,这才叫奴婢带公子来济恩堂。”
“才走到门口,公子又吐了!”
云晚意边听女人回话,边打量着那孩子的脸色。
越看越熟悉,她终于想起来了:“你家公子是柏顺的儿子?”
小孩儿眉眼间和柏顺很像,不过她许久都没见过柏顺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是是是,就是柏大人的长子。”女人眼底闪过欣喜,连忙回话,道:“您认识我家老爷吗?”
“有过几面之缘。”云晚意收回手,道:“怕冷的症状有几日了,把经过细细说来。”
女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大概是五日之前,最近天气反常,不是大雨就是狂风。”
“公子一直想出去蹴鞠,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阴天,约着一群人去玩儿。”
“谁知道玩到一半下起了大雨,公子淋了个正着,回来就说冷,夫人和奴婢们都觉得公子是淋雨风寒。”
“给公子熬了驱寒的姜茶,又去药铺抓了驱寒的药,喝下去也没见什么作用,当晚公子就说冷的厉害。”
“平时只盖一床棉被,那日足足添了四床厚棉被,公子还是寒颤不止,后来足足塞了七八个汤婆子围着,这才睡着。”
“后面的情况都差不多,每日寒颤却又不高热,也没流鼻涕咳嗽的症状。”
“连着看了好些大夫,没起作用,老爷说济恩堂的大夫医术很好,一直想过来看。”
听到这,云晚意知道没什么和病情有关的事情了,打断道:“你刚才说柏顺和柏夫人也不舒服?”
“可不是?”女人顿了顿,低声道:“柏大人和夫人的症状和公子差不多。”
“多半是被公子传染的,不过大人避讳,不准奴婢们如此议论……”
云晚意心里一沉——果然,此病传染!
女人见她脸色骤变,着急道:“大夫,刚才在门口听到很多人都在说,症状和我家公子相似。”
“这病是不是过人,难道不是风寒?!”
云晚意收回手,沉声道:“你家公子身上可有什么红疹之类的东西?”
“没有。”女人斩钉截铁,哭着道:“公子洗漱穿衣奴婢都在一旁,确定没有!”
“奇怪。”云晚意沉吟道:“脉象上看的确不是风寒,可若不是风寒,为何会恶寒不止?”
“啊?”女人慌了神,哭的断断续续:“大夫,难,难道您也看不好?”
“你先出去。”云晚意被吵的头疼,沉声道:“等我有结果了,会告知你的!”
女人担心公子出问题,不肯离开:“临出门时老爷千叮万嘱,不能让公子离开奴婢的视线。”
“奴婢实在是不敢,要不,要不奴婢离远点。”
“咱们夫人有自己的规矩。”云影蹙眉道:“你若是不遵,可以带着小公子离开,另寻高明!”
眼瞧着公子又吐了,又是老爷指定的济恩堂,女人还有哪儿能去?
她只能按照云晚意的吩咐,先出去等着。
看到她出去后,云影凑上前,低声道:“夫人,奴婢刚去云帝阁取衣裳,也听向掌柜说起此事。”
“看来是什么传人的病,很多人都染上了,只是暂时还没听说要了谁的命。”
云晚意嗯了一声,掀开孩子的衣裳,从胸椎下针:“先把他的寒症止住,不然这么下去人挺不住。”
“你出去问问何宇,江毕去哪儿出诊,什么时候回来。”
这孩子是云晚意接触的第一个病人,她不知道其他病人的情况,不知道症状从何而起,完全无法下药!
“是。”云影赶紧出去。
云晚意不急不慌的下针,顺着胸椎往下直到最后一针。
等云晚意下针结束,那孩子冷的牙齿打颤,颤抖着声音问道:“姐姐,我还能恢复吗?”
“能。”云晚意勉强一笑:“你现在什么感觉?”
“冷。”孩子自打进门后,就一直在颤抖着,他不敢乱插话,也不敢动弹:“感觉内腑都冻住了一样,难受。”
整好云影进门,云晚意没让她汇报江毕的事,先去端了两个火盆进来。
一左一右的火盆把孩子架在中间,他总算感觉僵硬的身子回暖了几分:“姐姐,我好点点了。”
“嗯。”云晚意安慰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