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钻进马车,才长出一口气。
“什么鬼,隔着这么老远,他竟然能感知我们在此?”
云晚意摩挲着茶杯上的竹叶花纹,笑道:“隔着这段距离,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和魔物勾结,能知晓我在这儿,不足为奇!”
立秋心还跳的厉害:“那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我本来就是为了逼他现身。”云晚意放下茶杯,起身道。
“回去吧,帝家用不了多久,就要来客人了!”
云影和立秋跟在云晚意身后,试探着问道:“客人,是指的褚二爷吗?”
云晚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官府这一趟,到底如云晚意所料,没有任何波澜。
提上去的物证和人证,皆被桑榆楼的人化解,桑榆楼为此的确寻了个由头,推出一个无关的下人顶罪。
自此,曹淑琴的死,给这件事暂时画上了句号。
下午,云晚意睡了一觉起身,恰逢立秋快步来报:“夫人,您果真料事如神,桑榆楼来人求见!”
云晚意坐在妆台子前面,不慌不忙道:“褚二爷知道我是何目的,自然会上门。”
“至于曹淑琴,我想让她死,她的死呢,又不能和帝家扯上关系,免得曹家兄弟和她女儿再度纠缠帝家。”
“推给桑榆楼来当恶人,再好不过!”
“一石二鸟。”云影给云晚意篦发,笑道:“他们想和夫人作对,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们光会哄我。”云晚意失笑,道:“我哪有那么厉害。”
褚二爷等在前厅,下人上茶后再无旁人。
他也不介意被怠慢,慢悠悠的查看摆设和布局。
等了一小会,拐弯处出来一个容颜绝色,大着肚子的女人。
两人虽没正式碰面,却都知道彼此。
“帝夫人,打扰。”褚二爷端出大度的架势,打招呼道:“褚某人没经邀请上门,帝夫人不会怪罪吧?”
“褚二爷说哪儿的话。”云晚意微微一笑,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
顺嘴,呵斥立秋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二爷来是客人,竟然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不怪他们。”褚二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道:“是我不请自来,可能他们也没准备吧?”
“二爷
宽仁。”云晚意端起茶盏,拨了拨盖子却没着急喝:“不知道你前来,是否是做生意?”
“可不巧,我家相公寻到了上好的冰蚕丝,跟人家谈买卖去了,几日内回不来。”
褚二爷喝了一口茶,笑道:“我不是来找帝老爷的,而是找帝夫人你。”
“我们桑榆楼和云帝阁同样是做布匹衣裳生意,也算同道中人,不过最近似乎彼此间有些误会。”
“误会?”云晚意故作不知,笑道:“褚二爷说得,莫非是那曹淑琴的事?”
“正是。”褚二爷放下茶碗,叹了一声,故作惋惜道:“一条人命,的确可惜。”
“不过她所言种种皆是攀咬,我在白云镇多时,要真想对付云帝阁,犯不着找一个这般无用的人来。”
他说完这些,打算等云晚意接招。
奈何云晚意一门心思都在把玩着茶盏,压根没朝他看。
褚二爷一顿,继续往下,道:“底下的人查过,这曹淑琴,也就是之前的王夫人。”
“她早前带着养女大闹云帝阁,还曾下狱,出狱后无家可归,求到帝夫人你面前来。”
“没想到你不计前嫌,尽可能帮忙,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还要害你。”
“她不想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所以攀咬出我们桑榆楼罢了。”
说着,叫小厮道:“把证据拿给帝夫人看!”
立秋接过来,呈给云晚意。
云晚意没有翻动,大致看了几眼,有玉佩,有书信往来,还有些私密的物件。
云晚意别开脸:“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有所不知。”褚二爷笑了笑,道:“曹淑琴一早就和我们桑榆楼的人勾搭上了。”
“私下来往过密,也是桑榆楼的下人给她提供毒药,还有她要复仇的东西。”
“自此,才有今日的误会。”
云晚意嗯了一声:“那曹淑琴,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桑榆楼的下人所害?”
不等褚二爷辩解,云晚意鄙夷道:“那桑榆楼的那下人可真够歹毒的!”
“我们的人去瞧过,曹淑琴死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地方,被人打的肉都融化了。”
“牙齿和头发也是,生生被人拔下来,啧啧,畜生行径啊!”
褚二爷如何听不出她在指桑骂槐。
握着茶盏的手忍不住颤抖着,但今日,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褚二爷很快平静下来:“夫人说的是,不过那曹淑琴也是活该
。”
“为表示歉意,我给夫人准备了些薄礼,还请夫人不嫌。”
话音落下,他身后便有人送上几个锦盒。
云晚意看也没看,勾着嘴唇道:“既然二爷说一切都是桑榆楼的下人所作,你的礼物我当然不能收。”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