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恨意在心口翻涌,云晚意眸中竟然沁出一滴血泪!
不仅如此,她周身竟也起了一层淡淡的黑雾!
她发间的姮之玉,剧烈的颤抖嗡鸣。
鸣声悲壮,闻着泣血。
常景棣见状,赶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别被这魔物蛊惑,他是假的,最多用了神识在邪道身上。”
干瘦道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如高高在上的神,欣赏着云晚意的痛楚,欣赏着她的无可奈何。
笑声穿透一切,落在云晚意耳中,隔绝周围一切声音。
“小晚晚,你别听他的。”灵果儿着急的去拉她的手,急声道:“他在骗你。”
“晚意。”常景棣见她毫无反应,顾不得去看干瘦道人,扳过她的双肩,道:“你听我说,他是故意激怒你而已。”
“他不是什么墨夷,是邪道啊,那个杀了寒露的邪道!”
山涧道人也很着急,尚存理智,制止常景棣道:“王爷还是别提寒露为好,夫人已经完全被魔物干扰。”
“心腹的下场本就叫夫人难受万分,她的名字只会加剧夫人心中的魔障!”
常景棣凝神盯着云晚意。
云晚意眼白已经全部变作猩红。
眼神空洞,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办?”灵果儿喊不答应云晚意,急的直跺脚:“帝谌,你赶紧想办法啊!”
“小晚晚本就没有完全和姮晚融合,她只有姮晚的记忆,没有姮晚的定力和法力,正是心魔有可趁机会之时。”
“她在千年轮回中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她没有千年中的记忆,却能感知那些让她刻骨铭心的痛和恨。”
“加上千年前玉姮宗和你的遭遇,她会压不住心魔的!”
常景棣照样着急。
他尝试用灵力唤醒她的神智。
但,灵力刚注入她体内,她的眸中的猩红开始肉眼可见的加剧!
“不要!”灵果儿骇然道:“你不唤醒她的神智,这样只会让心魔吸收你的灵力!”
常景棣赶紧收回手,手落在云晚意小腹上:“晚意,你清醒点,他在故意激怒你。”
“他企图唤醒你灵魂深处的恨!”
云晚意怎么可能听得见?
干瘦道人站在一旁,把玩着拂尘上凌乱的银须,冷傲道:“大点声,帝谌。”
“千年前姮晚和本座同归于尽时,你声嘶力竭的痛楚,几乎震塌玉姮宫,怎么千年过去,你本事不敌当年,连声音也
小了?”
常景棣早就和帝谌融合。
本来看到墨夷,千年前的痛楚再现,他要安抚云晚意,已经忍耐的百般辛苦了。
眼下,在墨夷有意激弄之下,怒意陡升,差点失控!
重羽扇更是不停的翻转,带起石窟中阴风更甚。
灵果儿拉住他,奶音沉痛:“他是故意的,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他的小手和云晚意柔软的手,都躺在常景棣掌心。
常景棣用尽全力按下心头激荡的怨恨,仰天闭眼,气息逐渐平稳。
再睁眼时,他眼底氤氲着一团湿润,沉声道:“干瘦道人身上,仅仅只是墨夷的神识!”
灵果儿见他不会失控,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是如此!”
墨夷的魂魄早在千年前,被云晚意的半神血脉压制四散。
最重要的散魂散魄,全被封印压在北山观和南山寺下。
姮晚有帝谌和姮姬护着,尚且差点消散在轮回,它一个被封印镇压的散魂,能有多大能耐?
声势浩荡,做出一副能翻天覆地的模样,就是为了震慑他们。
再着,利用这层身份激怒云晚意,唤醒她的心魔!
魔物的目的,从来都是云晚意!
它远远不及千年前厉害,否则他们不可能站在这说话,早就被墨夷吞噬了!
意识到这点,常景棣也明白光是语言,无法消散云晚意心中的魔气,让她清醒。
而他的灵力和法力注入云晚意体内的瞬间,就会被心魔吸收。
看来,只有狠点儿心了。
常景棣的视线,落在云晚意黑发中的姮之玉上。
姮之玉依旧在不断颤动悲鸣。
常景棣伸手取下的瞬间,姮之玉总算安静了。
他牵起云晚意的手,将姮之玉抵在她掌心,轻轻划过。
簪尖一端如利剑,在她白皙的掌中划出殷红的血线。
血浸在姮之玉上,云晚意眼底的猩红,总算在逐渐淡去。
“姮之玉?”干瘦道人这才注意到姮之玉:“怎么会在你手中?”
千年轮回,玉姮宗早就消散,当年的法器,竟会到这个只有姮晚记忆的凡人身上?
他刚才一心都在注意云晚意,竟是毫无察觉!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常景棣冷笑道:“见不得光的魔物,永远只配在阴暗中!”
“放肆!”干瘦道人的脸骤然变色:“本座重现,姮晚早就没了半神血脉。”
“这一次,本座看谁能阻拦!”
常景棣不
在搭理他的叫嚣,转而看向云晚意:“晚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