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同覃守业周旋,怎么上这儿来了?”
常景棣接过她手中的茶碗,递给立秋后,道:“覃守业被人叫走了,明面上是说外边铺子出了些问题。”
“但我隐约听到说覃家,族内什么的,多半是他的便宜爹娘那边的事。”
“覃家族内,便宜爹娘?”云晚意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当年覃家老太爷和太夫人为覃夫人着想,收下覃守业为养子。”
“却又担心族内不好交代,两人成为养兄妹后不好成婚,所以在族内找了个并不昌盛的旁系叔伯,把覃守业寄在那家名下。”
“你说的便宜爹娘,就是那家人吧?”
常景棣轻轻嗯了一声:“大寒去打听过,覃家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覃守业和覃夫人这一脉。”
覃守业所寄养的那旁亲条件很差,早年家里出了个举人,本以为能平步青云。
谁知道那举人再没
有往上爬的机会,喝酒喝死了,但因那举人端起来的架势,却代代相传!
之后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覃守业的养爹这一辈更是荒唐,仗着有秦老太爷给的好处,好吃懒做。
老太爷死前,多番交代覃守业要奉养那户人家,不要忘记别人的恩德。
那旁亲呢,除了覃守业这个上了族谱的养子外,还另有儿女,个顶个的不中用。
不是泼辣无礼,就是上烟馆喝花酒,覃守业其实早就厌倦了那家子吸血鬼。
只是碍于老太爷留下的遗言,不得不先惯着,只等找个时机跟他们翻脸!
听到这,云晚意眯了眯眼:“那家人现在找覃守业,是你的手笔?”
常景棣一直叫人盯着覃家的动静,自然清楚其中关窍。
面对云晚意的询问,他眨眨眼,道:“对付他,用不着我出手,说来也好玩,覃守业的养爹叫覃大明。”
“覃大明生了两男一女,大儿子覃起高比覃守业还长两岁,小儿子覃起恒和覃守业一样大。”
“女儿覃珍则是小覃守业三岁,兄妹几人承袭家风,和覃大明一样好吃懒做,有过之而无不及。”
“覃守业每个月,会象征性给覃大明一家子送去月银,按照秦老太爷留下的标准,每月八十两银子。”
云晚意蹙眉:“八十两银子,在白云镇足够寻常一家子生活几年了吧?”
常景棣嗯了一声,道:“要说覃大明那家人,也是贪心不足的东西,不知道拿着银子做点生意,让钱生钱。”
“一大家子男女老少挤在三进的宅子里坐吃山空,为了分这八十两,隔三差五就得吵架闹事,这一次也不例外。”
“覃起恒的儿子和覃珍的儿子去赌场,加在一起欠下七八百两的银子。”
“人还扣在赌场,覃大明一家子典当拼凑,也没办法,找覃守业多半是当这冤大头的。”
云晚意思索着其中的线索,道:“覃夫人收回覃守业所有的权利,覃守业一下子,只怕
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常景棣点头,拥着她的肩膀,笑道:“有好戏看了!”
熙然郡主听的兴奋不已:“走,既然有好戏,还不跟上去看?”
常景棣意味不明的挑眉:“现在跟过去师出无名,放心,我们再等等,人肯定会闹到覃府上来。”
“到时候你不想看戏,也得瞧着。”
熙然郡主似乎还没想明白,覃守业都去找那家人了,那家人怎么还会回覃家闹?
余清鸿朱唇轻启,解释道:“郡主一时间没转过弯吧,覃家大权在覃夫人手中。”
“覃守业那边什么也没有,无法帮他们还赌债,也没法子解决鸡飞狗跳的事,那家人肯定会寻到覃夫人跟前来!”
常景棣赞许的点头:“正是这样,所以再等等,必能看到好戏。”
不仅常景棣准时收到消息,覃夫人安排的人也得知了那边的动静。
等心腹禀到跟前,她早就和覃涟漪达成共识——覃守业这样无情无义的小人,没必要留了。
也因此,覃夫人更佩服云晚意和常景棣的手段。
她和覃涟漪前脚才找云晚意,后脚覃大明那边出问题。
这问题,也是把覃守业从覃家族谱上划出去的好时机!
覃夫人走到云晚意跟前,意味深长道:“好在,我们选择和帝夫人成为朋友,而不是成为敌人!”
不然以云晚意这手段,十个八个覃夫人,都不够跟她对线的!
云晚意知道覃夫人误会了,也没解释,只道:“覃夫人,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便是这一次不能把覃老爷赶出覃家族谱,也足以让他们反目成仇,惊动覃家族内。”
覃夫人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狠狠点头:“帝夫人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覃涟漪更是恨声道:“他有今日,怨不得别人,包括那家人也是他有意纵容所致!”
覃涟漪的话,只有覃夫人能懂。
这些年,覃守业早就受够了那家子吸血鬼,他也在着急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