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叮嘱,总觉得这一碗人参鸡汤会碍事。
出门后,索性以去马车上拿东西为借口,去找帝夫人帮忙。
恰好,云晚意和常景棣就在客院外头。
“帝夫人?”章夫人眼前一亮,道:“你和帝老爷怎么在这?”
“来问章家家丁关于蛇群的事。”云晚意看到章夫人面上的泪痕,道。
“章公子好了很多,夫人不必忧心慌张,到头来弄坏自己的身子。”
“我如何不担心?”提及这件事,章夫人眼泪就止不住:“帝夫人有所不知,我家那口子固执……”
常景棣知道她要说什么,轻咳一声,打断道:“章夫人也该清楚,我们不想听到关于章员外的任何事。”
“不是的,帝老爷。”章夫人还想解释。
常景棣冷笑一声:“当时章夫人伤心过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有劝阻,我们能理解。”
“但章员外作为男子,对女子
和小孩儿出手,且还是有孕在身的女子,其心可诛!”
“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谁也担不起,还请帝夫人适可而止。”
章夫人红着眼朝云晚意看去。
云晚意没什么表情,但从她冷漠的反应也能看出,她对章夫人要说的话并不感兴趣。
章夫人若再不识趣,就说不过去了。
她哽咽着,道:“算了,一切都是我们俊儿的命数,帝夫人刚才说,你们来找章家家丁?”
“对。”常景棣替云晚意应道:“有几个家丁因为蛇毒而死,我们需要了解些具体经过。”
章夫人擦了把眼泪,道:“我这就进去叫人出来。”
她走后,常景棣握着云晚意的双肩,和她四目相对,道:“你别想太多,万般皆是命。”
“我没想干预此事,只觉得章俊可怜。”云晚意叹了一声,道:“但凡章员外大度一点儿,章俊也不至于遭罪。”
云晚意给的医嘱上写的清清楚楚,前面至少七到十日不能进食油荤之物,也不可大补。
否则适得其反,危及性命。
章员外却觉得云晚意在危言耸听。
更以小人之心揣度,以为因他对云晚意动手,她挟私报复,故意折腾章俊。
“生在这样的人家也没办法。”常景棣想到章员外那样儿,厌恶道:“孩子能活着,迟早也得被他养废了。”
云晚意嗯了一声。
恰好此时,章夫人叫出了几个家丁。
几个家丁之前见过常景棣和云晚意。
尤其是常景棣踹章员外那一脚,家丁们觉得威风的同时,又很害怕他。
几人眼中的恐慌和惧怕显而易见,常景棣无奈道:“叫你们出来,是问被蛇毒毒死的人,死前有什么异常。”
“你们不需要害怕,我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见他的确没恶意,几人才逐渐冷静。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上前道:“阿才他们负责清理蛇身,当时只觉得臭气熏天,脏得很。”
“等清理出一条能走马车的道后,我们都觉得太臭了,所以除了马车之外,都从一旁干净的林子绕行上山。”
“进北山观安置妥当,阿才忽然说浑身疼的厉害,和他一道清理蛇的几人,也说头疼手疼腹痛难忍。”
“还不等我们去给员外通报,几人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云晚意蹙着眉,问道:“只说浑身疼?”
“嗯。”那人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清楚,阿才说疼,其余几个也嚷嚷痛得厉害。”
另一个家丁插话,道:“对了,他们身上的臭味洗不掉,几人沾染蛇尸,臭的要命。”
“上山后员外嫌弃不已,让他们打水清理,还找道人借了衣裳,洗了几遍依旧臭不堪言。”
“夫人好心,把她用的香胰子给阿才几个洗澡,但,那股子臭味就似焊在身上了,怎么也洗不掉!”
云晚意眯着眼,继续问道:“此外,还有没有不对劲?”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都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了。
家丁们这边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各自回了客院。
云晚意和常景棣正打算离开,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粗噶的悲鸣:“俊儿,我的俊儿啊!”
是章员外的声音。
云晚意和常景棣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肯定是喝了大补的东西,孩子受了刺激!
在院子里的人出来之前,云晚意常景棣拉着灵果儿的手,快步离开了。
院子里,章员外不知所措,站在榻前不敢动弹。
章俊不吃不喝昏睡好几日,这会儿开始吃东西,喝了两碗人参鸡汤还不够,胃口大开吃了好些鸡肉。
碗才放下,章俊忽然嚷嚷着渴,想喝水。
章员外叫石柱倒水过来,刚要喂,章俊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
吐到最后明显带着血!
章夫人出去一趟进来,就瞧着章俊吐血的一幕,以及章员外的悲鸣。
她吓得眼前一黑,强撑着朝榻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