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毒蛇一看都是精心饲养训练的,成百上千,对付敌人足够碾压。
要不是灵果儿在,这一遭常景棣云晚意几人也未必躲得过。
暗处那个不敢现身的人心痛舍不得,也在情理之中。
大寒听着那人的哀嚎,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担忧道:“爷,咱们这么刺激,他的报复肯定会更狠。”
“哼,你以为我们闷不做声,他的报复就能轻了?”常景棣不屑道:“已经是敌人了,就别奢望敌人对你仁慈。”
“别想那个人了,他知道咱们当中有他暂时惹不起的,不会追上来的。”
大寒回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蛇身后面,似乎站了一个人影。
隔着太远,无法看到那人的长像,更无法知晓那人的表情。
可不知道怎么,大寒在脑中,自觉勾勒出一个人,怨毒的盯着他们。
越想越渗人,他赶紧别过脑袋,打了个冷颤:“也是,先上山吧。”
他们的马车,早就不知去向。
没了蛇群,几人只能走路。
在官道尽头,通往北山观的台阶上,碰到了菩涵道长。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道人。
“帝夫人,帝老爷。”菩涵看到几人,甩着拂尘,明显松了一口气。
“菩涵道长,您怎么在这?”常景棣还礼后,疑惑道。
不是初一十五,不止游人无法进入北山观,北山观的道人无事也不可外出。
他心里有个猜想——菩涵道长带着人,难道是专门在这等他们的?
果然,菩涵道长叹了一声,道:“贫道奉命在这等帝老爷帝夫人。”
“看来,你们遇到的危机已经化解了。”
常景棣挑眉:“你知道我们的遭遇?”
“不知道。”菩涵道长无悲无喜,轻声道:“乃是无尘师伯说的,他算中你们今日必有一劫。”
“无尘道长如何了?”云晚意赶紧顺着他的话问道:“他方便见我们吗?”
“不能了。”菩涵道长垂下眼眸,轻声道:“师伯已经死了,就在一日前,他一直在等你们。”
云晚意眼眶一热,自责道:“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早一点来的。”
“帝夫人不必自责,师伯也知道命数如此,他
等不到的。”菩涵道长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居士皆是一身煞气,还是先去观内吧。”
常景棣牵着云晚意的手,身后跟着化成人形的灵果儿和大寒。
北山观内,来回的道人面带悲伤,想来跟无尘道长的死有关。
菩涵道长将他们,引到前几次跟无尘道长会面的偏殿内,又吩咐小道童取了无根水和柳条来。
他用柳条蘸了水,在几人身上轻点着:“帝老爷帝夫人和身后这位居士,身上都带着刮痕,这是去山林中了?”
云晚意还好,只有左右手背上带着树枝的刮痕。
她皮肤白,稍微的痕迹就很明显,只有些红,并无血痕。
常景棣就不同了,他脸上无碍,手背上有不少交错的血痕,已经结了痂。
大寒更惨,脸上也有一道,身上衣裳被勾出了好几个破洞。
大多数都是从密林中逃出时,慌张间弄得。
云晚意嗯了一声,疑惑道:“道长可知道,上山的官道不远处,有一个开满靛蓝花的山谷?”
菩涵道长摇头:“不知道,从未听说。”
“我们今日遇到了。”云晚意省去发现的过程,将在山崖和下到谷底所见所闻,隐去重要信息,说了一遍。
末了,云晚意眯着眼,道:“这北山多年来都是默属北山观的地盘,以前难道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菩涵道长还是摇头:“之前也没什么异常,帝夫人应该知道,我们平日不可下山。”
“而初一十五的游客远道而来,五花八门,我们也不可能一一去查看。”
云晚意吸了一口气,按下剩下的疑惑。
常景棣接过话,问道:“无尘道长死后,可有拜祭的地方?”
“没有。”菩涵道长带着悲伤,道:“尘归尘,土归土,按照北山观素来的安排。”
“无尘师伯在死后,烧作灰烬埋去后山,这是我们北山观世代长老的归宿之地。”
“除开北山观的弟子之外,别人不可轻易踏足,还请帝老爷跟帝夫人谅解。”
常景棣看了眼云晚意的神色,轻声道:“既是北山观的规矩,我们自当遵守。”
“那,无尘道长有没有留下什么?”
“有。”菩涵道长拿出一封信,道:“师伯在死前,让我将这个交给帝夫人。”
“另外,师伯还留下四个字,邪不压正。”
云晚意接过书信,点了点头:“多谢菩涵道长。”
“举手之劳。”普喊道长说完,又道:“师伯之事,你们肯定伤心,需要时间接受。”
“这偏殿没有我的吩咐无人前来,你们便在此处吧,我等一会再过来。”
云晚意行礼,道:“多谢道长。”
“举手之劳。”菩涵道长勉强一笑,道:“师伯的客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