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郑夫人哭的不耐烦,还是因为郑如霜瘸腿退了总督家的亲事。
他咳嗽了一声,警告郑夫人道:“我知道你担心如霜,但在人家帝家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是。”郑夫人这才收起哭声,哽咽道:“是我不好,想到如霜那孩子的惨样,一时间失态了。”
郑旭升看了她一眼,转向常景棣和云晚意,终于开始说正题了:“帝老爷,帝夫人,说了这么久,我们能看看如霜吗?”
云晚意点点头:“您是郑小姐的父亲,肯定可以去看她,不过,郑小姐自打腿伤残疾后,性子大变。”
“在此前,我得通知一声,看她是否愿意。”
“那,就有劳帝夫人了。”郑旭升拱手道:“我们在这儿等着。”
云晚意给常景棣递了个眼色,道:“我先去问问郑小姐的意思,你在这招待郑大人和郑夫人。”
离开前院,立秋忍不住道:“夫人,奴婢觉得郑大人和郑夫人,是打算把郑小姐再卖一次!”
“你为何这么觉得?”虽然云晚意也有这个猜想,但她还是道:
“郑旭升当日,亲耳听到二十几个大夫说,郑如霜的腿绝对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说个难听的,就算郑旭升有意把她在卖一次,有哪户正经人家,愿意让儿子娶一个瘸子?”
“郑大人的官位在这,总不能逼着自己的嫡女,去当人家的妾吧?”
立秋点点头,表示云晚意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但同时,她又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可瞧着了。”
“伺候郑夫人的那个婆子,还有假惺惺的郑夫人,话里话外不都是这个意思?”
云晚意沉吟片刻,道:“先去问问郑如霜的意思,只要她不答应,郑旭升也好,郑夫人也罢,带不走她。”
主仆两人抵达郑如霜住着的客院,如昨晚一样,郑如霜单着腿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咦?”她看到云晚意,依旧很诧异:“刚才我问婢子,婢子说你们打算出门,怎么来看我了?”
“你父亲来了。”云晚意直截了当,道:“带着他那个夫
人,听他们的意思,想把你带回去。”
“什么?”郑如霜一顿,旋即冷笑道:“郑旭升那个老头儿在想什么,以前不管不顾。”
“如今我成了瘸子,把我带回去做什么,当菩萨供着吗?”
云晚意也说不清楚,摇头道:“郑大人和郑夫人的意思,想见一见你。”
“见?”郑如霜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别说郑旭升了,单说他那好夫人,见我做什么?”
“她巴不得我死在外边,给她的孩子腾地方呢,没安好心!”
话是这个道理,云晚意还是忍不住道:“我觉得你还是见一面为好,如你所言,他们忽然间来,总要有个目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为何要几次三番想接你回去?”
郑如霜蹙着眉,虽然她不想再跟郑旭升他们扯上关系,但,她到底是郑家的人。
架不住郑旭升带着郑夫人几次三番的上门。就算她能避而不见,帝夫人跟帝老爷不好每次都拒绝。
不把这件事处理好,就是给云晚意他们添麻烦。
郑如霜整张脸都拧巴着,不情不愿道:“那就见一面吧,不过我这样子见肯定不行,要再惨一点才好!”
“好,你先收拾,我去前院叫人。”云晚意知道郑如霜的意思,告诫道:“别太夸张了,好歹是在帝家。”
“不然郑旭升和他夫人觉得我虐待你,整好有理由将你带回去!”
郑如霜吐了吐舌头:“好啦,我知道,不会连累你和帝老爷。”
得了郑如霜的首肯,云晚意带着立秋去前院,跟郑旭升几人说明情况。
郑夫人当即道:“那孩子肯见我们了,这是好事情啊,看来大夫说得没错,受伤后的小姑娘,都思念亲人,渴望亲人的安慰。”
相比之下,郑旭升眉头始终蹙着。
他似乎有什么心思。
云晚意和常景棣走在几人身前,常景棣忍不住低声问云晚意:“郑如霜那火爆性子,能答应郑大人和郑夫人看她?”
“有什么不能的?”云晚意眨眨眼:“一劳永逸,懂吗?”
“嘶,也对。”常景棣按了按眉心,道:“郑旭升带着他夫人经常上门也不好。”
走到客院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伺候郑如霜的婢子,大呼小叫的干嚎:“小姐唉,我的小姐,您可别做傻事啊!”
紧跟着,是郑如霜悲戚的喊叫:“放开我,我,
我这幅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常景棣蹙着眉,和云晚意对视了一眼。
那神情仿佛在说,你逗我呢?
云晚意也没想到,她就转身去趟前院的功夫,郑如霜能给自己编排一套戏份。
她扶着额头,道:“先进去瞧瞧,别让她演过头了。”
推开门,瞧着郑如霜当堂站在椅子上。
她前方是悬在门口正中梁上的白色布匹,结成了绳索。
看样子是想上吊。
干嚎不止的小丫头正抱着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