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阁一日比一日厉害,明面上岂能交恶?”
再说了,现在云帝阁理亏,他们说不定能从云帝阁身上,捞来不少好处!
商人么,就是唯利是图。
“覃老爷。”云晚意行了个平礼,假意没听到覃夫人的抱怨,也跟着笑道:“听闻贵府小姐因云帝阁的衣裳,略有不快。”
“我们云帝阁只听传闻,并不知道内情,特意前来探望覃小姐。”
“说起这个。”覃老爷的笑意一寸寸淡了:“可不是帝夫人嘴里小小的不快。”
“涟漪在宴客当日衣裳坏了,露出里衣,帝夫人同为女子,应该清楚清白对女人多重要。”
“何况,我家涟漪还是未出阁没亲事的黄花闺女儿,若不是她娘叫人日夜看管,涟漪早就悬梁投河了。”
“帝夫人,你既然来了,我得问一句,你们云帝阁打算如何善后?”
听覃老爷这意思,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云晚意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不慌不忙,道:“云帝阁还是那句话,该我们负责的,我们绝不逃避,但不该我们的黑锅,我们也不会背。”
“不知道覃老爷能否让我见一见涟漪小姐?”
覃老爷尚未搭话,覃夫人按耐不住,呵斥道:“你怎么会舔着脸提这种要求,涟漪几日不曾进食。”
“躺在榻上奄奄一息,都是因为你们云帝阁,还来看什么,难道要看我我儿是如何咽气的吗?!”
覃夫人说到激动处,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覃老爷不满道:“来人,把夫人扶回去休息。”
“覃守业,你对得起我和涟漪吗?”覃夫人不顾外人在前,哭诉道:“若不给涟漪一个合适的交代,我跟你没完!”
“还不快些扶夫人回去?!”覃老爷脸色彻底沉了,道:“外人在前,大呼小叫,像什么话?”
覃夫人哭的厉害,被几个婆子丫鬟既是架着又是哄着,离开了前厅。
等覃夫人离开,覃老爷才朝云晚意拱手道:“内子性子浮躁,让帝夫人看笑话了。”
嘴上谦逊,覃老爷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覃夫人年近五十,丝毫不见沉稳,遇
到事情就会哭喊骂娘,在外边面前也不装一装。
在看面前这位帝夫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容颜倾城,恬静淡雅,这么大的事情能出面处理。
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不能比,压根不能比!
云晚意并没猜到覃守业心中所想,笑道:“覃小姐乃夫人爱女,关心则乱,她激动也是难免的。”
“方才我的提议,覃老爷可否允许?”
覃守业顿了顿,为难道:“涟漪的事,本因你们云帝阁而起,我能站在这好好同你们说话,已经是不易了。”
“可怜我的涟漪,羞愤悲戚,不吃不喝,可怜至极,你们如何见?”
“正因为如此,更要相见。”云晚意不急不缓,侧身指着江毕道:“这位是我从济恩堂带来的江大夫。”
“覃小姐悲伤过度,意志消沉,身体也垮了,就算天大的事情面前,总要先顾着人,对吗?”
她说话间,似有似无的看了眼覃家管家。
秦家管家见云晚意的确是个撑得起事的人,想到她的承诺,赶紧附和,道:“老爷,我觉得帝夫人的话有道理。”
“千错万错以后再说,小姐的身子要紧啊,三日水米不进,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夫人还不得跟您拼命?”
许是想到覃夫人泼辣的样子,覃老爷顿了顿,蹙眉道:“那好,引帝夫人和大夫过去看涟漪。”
管家立刻应道:“是,帝夫人,江大夫,请随我来。”
覃老爷和管家在前,江毕和云晚意在后。
两人并排而行,江毕默默的朝云晚意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棋高一招。”
云晚意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来之前,她设想了很多可能。
可当真进到覃家,才知道一切都跟她想的不同。
首先,覃老爷的态度很怪异,看上去像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可到现在,他都没提任何要求。
覃夫人是慈母无疑,却又跟覃老爷意见不同,看两人的态度,之前定然争执过。
对方似乎料定,云晚意会过来。
还得看到覃涟漪以后,再做定论。
覃涟漪的院子,占据了覃家最好的位置。
院子东南角有一方荷花池,六月的天气,池子里有荷花莲花,还有结出来的嫩莲蓬。
整个院子诗情画意。
单从布置上看,覃家小姐应该是极具书香气息的女子。
云晚意不动声色的打量,跟着几人走到了房间门口。
覃老爷停下脚步,苦着脸道:“帝夫人,你和大夫进去,我在此等候。”
“那日的事情后,涟漪她不想见到任何男人,包括我在内。”
“还有,我不知道涟漪会不会乖乖叫这大夫看,毕竟他也是男子。”
云晚意福身,道:“多谢覃老爷,若是江大夫看不成,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