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
郑如霜哭喊的动静,穿过院子,飞到耳中,拉回云晚意的神智。
“痛啊,江毕,你轻点儿!”
痛呼的声音里,还带着娇嗔。
云晚意挑了挑眉,看向立秋:“郑如霜换药,一直这样?”
立秋尴尬的点头,旋即又摇头:“之前夫人去换药,郑小姐似乎没这么大的反应。”
“但自打换成江大夫照看后,每次换药,郑小姐都会哭的梨花带雨,叫喊着疼痛。”
是啊,云晚意给郑如霜换药的时候,她的确没这么大反应。
哭也有,多半压抑着。
而且,云晚意开的方子里面,有镇痛效果极好却又不伤身的药。
按照道理说,郑如霜不该痛成这样。
立秋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云晚意跟前:“江大夫也算一表人才,长得英俊潇洒不说,医术也很好。”
“这郑小姐啊,该不会春心萌动了吧?”
云晚意也是这个想法:“多半是吧,郑如霜的性子,不该有这种矫揉造作的叫声。”
“那,咱们还进去吗?”立秋犹豫着,道:“郑小姐这哭声有些尴尬,咱们进去,她只怕不好意思。”
“那就等一会。”云晚意随意的在客院廊下坐着,道:“等他们换药结束,咱们再进去。”
“是。”立秋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底下的人来回报,说咱们去白云镇后,郑大人派人送礼物来了。”
“到底没个主事的人在,郑大人身份高贵,底下的人不敢拒绝,直接收下了。”
“什么叫没个主事的人在?”云晚意眉峰瞬间紧蹙:“我们都走了,还有管家在呢。”
那管家是从上城郊外的庄子带来的,行事稳妥,办事也有章法,应该不会做这么没分寸的事情!
立秋回道:“郑大人来的时候,管家恰好出去帮忙看铺子那边去了,就是咱们铺子开业那日。”
“门房的小厮不懂事,做主给收下的。”
云晚意眉头蹙的更紧了,不悦道:“提醒门房和所有下人,不该做主的事,不准自作主张。”
说罢,又问:“郑大人送的什么?”
立秋想了想,道:“郑大人送来的有个不大不小的匣子,奴婢粗略瞧了眼。”
“匣子里头
金银宝石的簪子,耳坠,珠花,项链镯子一应俱全,此外,还有五百两银票,夹在匣子底下。”
“入库了吗?”云晚意又问。
立秋摇头:“底下的人记录了,却不敢收到库房中去,还放在外头。”
“匣子连同单子一并拿来。”云晚意说着,听到郑如霜的喊叫声,又起身道:“算了,我跟你一同去。”
免得听的糟心,让她怀疑自己的药是不是失效了!
匣子比云晚意想的还要大,满满当当的各种首饰。
粗略估计,价值大几千两银子。
立秋这回看仔细了,拿起一个玉镯子,道:“不是说,郑大人新娶后,对郑小姐不好?”
“这么舍得,看样子比咱们想的要好很多啊!”
云晚意笑了笑,道:“大方与否,不是我们说了算,郑小姐住在我们府上,就算为了面子,郑大人都得做全面。”
“瞧,你看到这匣子首饰后,第一反应也是觉得郑大人对郑小姐不错。”
“如此说,郑大人岂不是虚伪至极?”立秋撇撇嘴,不屑道:“瞧着是个好的,没想到还这么有心眼。”
云晚意没接话,挑眉道:“那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据说还带了夫人来。”立秋回答道:“可惜,郑小姐直接闭门不见。”
“在咱们府上,郑大人和郑夫人不好硬闯,叮嘱了好一番呢。”
云晚意冷哼了一声。
难为郑旭升,还肯做这番面子功夫。
那日二十来个大夫上门,众口一致,诊断出郑如霜会落下瘸腿的病根。
郑旭升敷衍着说了几句,紧跟着回去找去总督家善后。
他那时候,可没顾着郑如霜半点。
隔了这么多天,和夫人一起上门,应该不光是为了面子这么简答。
想到这,云晚意低声道:“叫人去郑旭升那边瞧瞧,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还有他夫人,多天不闻不问,竟还亲自来一趟。”
“是。”立秋应道:“奴婢这就派人去。”
“等等。”云晚意叫住立秋,道:“跟爷说一声,叫他把上城的人想法子弄些过来。”
“白云镇这边太小了,雇佣的人不免有认识的,做事容易走漏风声。”
立秋离开后,云晚意独自在库房外边坐着。
估摸着江毕给郑如霜治疗完了,这才带着匣子去客院。
一来一回的时间差,整
好避开了江毕。
郑如霜刚换过药,房间里药味极浓。
她恹恹的躺在软塌上,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什么。
云晚意靠近了几分,隐约听到郑如霜说什么木头。
“谁是木头啊?”云晚意有意逗她,咳嗽几声,问道。
郑如霜吓了一跳,回头瞧见云晚意,兴奋道:“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