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客栈后院,种了一棵不小的柚子树。”
立秋好奇道:“您要柚子叶做什么?”
“柚子叶能清火提神,还不伤身。”云晚意觉得脑子还是有些发胀,道:“我弄些泡茶喝。”
“好,奴婢去准备。”立秋应声出去。
屋内就剩下云晚意一人,她摸了摸肚子。
在山上的时候,她在心口最疼的时间,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
不过从那之后到现在,独自再无别的动静。
常景棣汤还没煲好,听立秋说云晚意醒了,赶紧把手边的一切交给立秋,匆匆上楼。
“你醒了?”常景棣快步走到桌前,打量着她的脸色:“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些困。”云晚意又打了个哈欠,泪眼蒙蒙的样子可怜又无辜。
常景棣告诫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无奈的捏着她的鼻尖,道:“你呀,就是不听我的话。”
“闲不下来,非要上山折腾一趟,要真出个意外,你叫我怎么活?”
“我不是有意要上山添乱。”云晚意凝神正色,道:“谷雨可跟你说起,他昨晚回白云镇,顺道找了向掌柜的事?”
常景棣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过,怎么了?”
“寒露提及此事,说桑田镇处处古怪,尤其是出入镇子的关口,明明一直有人把守。”云晚意喝了一口茶,捧着茶杯,低声道。
“可我们一来,那些个把守的人,连同山匪一起消失了,就像是专门等我们一样。”
“她这话的确在理,我猜想,那些霸占桑田镇的人,很可能不是我们原先猜测的身份。”
“担心你们贸然上山,会着了别人的道,所以才紧着追上山。”
云晚意顿了顿,抬眼和常景棣对视,问道:“你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常景棣本想瞒着她。
可想到整件事不对劲,可能涉及魔物,还是把遇险的经过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云晚意听着阵阵后怕,恍然道:“我的心口无缘无故痛的厉害,猜到大概和你有关。”
“可我没法子找到你,恰好黑暗之影自己从我怀中钻出来,我握住它,它却周身发烫。”
“我的手,便是被黑暗之影烫伤的,在那之后,簪子归于平静,我心口的疼痛也消失了。”
“估计那时
,是我化险为夷的时候!”常景棣握住云晚意没受伤的手,感慨道:“你我当真是心有感应。”
“肯定是黑暗之影的作用,我才能从癔想中清醒,晚一步,我和谷雨大寒三人便会坠入深渊。”
“清醒过后我也曾怀疑,为何忽然有一股力量,似乎点在我眉间,让我陡然从幻境抽离。”
“没想到是你救了我,晚意,你当真是我的福星!”
她手上的伤还没重新包扎。
常景棣不敢触碰,心疼道:“立秋说你掌心见血了,血沾在帕子上,不好生生撕下来。”
“药在底下熬着,能凉透了立秋会端上来,浸湿润了再揭下上药。”
云晚意动了动受伤的手,道:“其实也还好,没什么感觉,用不着在意。”
“小伤也是伤。”常景棣自责,道:“也怪我大意,没有仔细甄别,踏入陷阱,才连累你受伤。”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云晚意反手握住他的手,四目相对,轻声道。
“若我有危险,你肯定也会第一时间保护我,对吗?”
“那是当然!”常景棣说着,走过去将门关好,回到桌前,低声道:“我们看到那废矿所在了。”
“你说的没错,那地方处处都很诡异,青天白日黑雾笼罩,里面有影子晃动,不像常人能居之地,更像是和魔物有关。”
“考虑到这点,我才带着他们回来,准备仔细查证,做好准备再上山。”
云晚意嗯了一声,压低声道:“多半如此,我上山时观察过周围的小路。”
“按照桑田镇上的人所言,那伙山匪人数足有大几百,能对抗镇上的府兵。”
“他们都在废矿盘踞,既是如此,上下山的必经之道,便是我们今日走的那条路。”
“可,除了你们几人走过的痕迹,那路上竟没有别人踩踏过的印记,不像是经常走人的道路。”
“按理说,四个多月,不可能完全没痕迹,要么,他们不是人,要么,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上山之路。”
“我也注意到这点了。”常景棣凝神道:“上山之初,我便叫大寒和谷雨兵分两路,四处察看。”
“可密林深山,就是那一条荒废许久的道路,不见别的上山之路,所以……”
云晚意接过话,声音发沉:“是第一种可能,盘踞废矿的不是人,是魔物!”
魔物,那就难以对付了。
他们二人一个是玉姮宗的姮
晚转世,一个是无量总的帝谌。
可,他们都没有前世的记忆。
无法驾驭黑暗之影,无法驱动重羽扇。
对付寻常人还行,魔物的话,毫无胜算!
意识到这点,两人都陷入了安静。
恰好此时,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