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傻!”
常景棣什么都听不到。
他耳朵中,全是云晚意凄厉的求救——“救我,景棣,救我!”
不仅如此,常景棣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是深山绿树,而是云晚意浑身血液如雾散漫天。
她整个人苍白,仿佛一碰就要裂成碎片。
“晚意,不要。”他惊慌的伸着手,道:“拉住我,来!”
大寒和谷雨皆是满头大汗,彼此看了一眼。
谷雨都要哭出来了:“真见鬼了,爷定是被鬼迷眼了。”
“怎么办?”大寒牙齿咬的生疼:“我,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常景棣力气本就比他们大,他们二人合力,依旧是勉勉强强。
此事的常景棣,一只脚悬空。
底下,是看不见底的山谷。
要是继续往前,不仅常景棣要掉下去,他们二人也得陪葬!
……
云晚意心口跳的厉害,额间的冷汗一茬接着一茬。
“夫人。”立秋递上帕子,担心道:“奴婢瞧过前面没危险,一个人也没有。”
“是不是咱们多想了,您这身子似乎坚持不了了,咱们先回去吧。”
云晚意几人刚爬到山顶,但视线看不远。
这边靠近废弃的矿山,多年没有人踏足了,树木参天,压根看不到远方的场景。
“我心跳的厉害。”云晚意接过帕子擦了把汗,道:“只怕,爷那边有危险。”
“不会的,爷武功高强,还有谷雨和大寒两人护着。”寒露给她递上水,道:“或许您是累的。”
“不。”云晚意捂着心口,有着强烈的预感:“不能歇息了,继续往前。”
“只有这一条路,有人走过的痕迹,肯定是他们几人,加快脚步,或许能追上。”
立秋见她神色沉重,又不敢继续劝,只能道:“要不,奴婢再去前边探一探?”
“不。”云晚意按下心头的慌张,道:“你能不能用功夫背着我走?”
“可,您的肚子不方便啊。”立秋为难道。
寒露想了想,出主意道:“立秋,我们两人左右架着夫人走呢?”
“这山中不好走。”立秋四处看了眼,道:“底下便是山崖,三个人不能并排而行。”
云晚意朝上指了指,道:“若是飞上树梢呢,你们二人坚持不住的时候,再回笑道休息
。”
“可以。”立秋点头,道:“就是上面很高,您害怕只能闭着眼。”
立秋和寒露左右架着她的胳膊,往上飞身而起。
驻足在树梢上,云晚意总算看出大概的情况了。
她们才上第一座山,此山后连绵不绝,全是高耸入云的群山。
立秋指了个方向,道:“按照地图上看,爷几人的方向在那边。”
“去。”云晚意忍着不适睁开眼,盯着那个方向,道:“我记得老店家说,废弃的矿山往里要走一个时辰。”
“按照这山的高度来看,必然要翻过四五座山。”
另一边,常景棣半个身子悬空,已经挂在了外边。
他眼前,依旧是云晚意。
她躺在地上毫无声息,周围笼罩着血雾。
凄厉的求救声,也早就停止。
“晚意,你再坚持坚持,我来了。”常景棣面色冷冽,整个人笼着一层杀意。
谷雨狼狈的卡在大树根旁,一手死死抱着常景棣的脚。
大寒在另一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抓着常景棣的另一只脚,空出的手紧抓着身边的大石头。
“完了。”谷雨手酸的厉害,哭丧着声音道:“我快抓不住了,怎么办?”
“我,我也是。”大寒手疼的厉害,着急道:“可不能松懈,爷这情况一旦松手便彻底完了。”
“说来奇怪。”谷雨忙中还保持着清醒:“你说撞鬼也好,中邪也罢,为何我们俩没事,偏爷被魇住了?”
“或许因为爷牵挂夫人。”大寒也不知道,胡乱猜测分散注意力,道:“便是爷自己说过的软肋。”
“早晨寒露跟我惜别,我这心就乱的很,总觉得有事发生,眼下不能松手,也无法寻求救兵。”谷雨仰天看去。
“难道我们真要栽在这?”
“别说了。”大寒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减少,忙道。
“死活我们都要跟随爷一起,抓紧点吧,祈祷爷会念在夫人和孩子的份上,很快清醒。”
两人苦苦支撑。
常景棣的身子,还在一分一毫的下坠。
连带谷雨的半个身子,也探出了崖外……
云晚意心头猛然一痛。
密密麻麻,像是有一千根针同时扎在心脏上。
“夫人,您怎么了?”寒露瞧着她的脸陡然失去血色,连忙问道:“是不是太高了,您害怕?”
云晚意心痛的说不出话,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也被冷汗
浸湿。
更主要的是,孩子,她才四个月的孩子,竟然在肚子里动了!
“放,放我下来。”云晚意疼的抽气,说话也只是气声:“快点。”
几人安稳落地,再度回到小道上。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