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前日皇上召唤父亲和几个大臣议事,皇上话说到一半,忽然咳嗽不住。”
“又是喝水又是吃药,好不容易平息后,皇上鼻腔内竟然涌出了发黑的血迹,虽然皇上当即就让父亲他们散了,可这件事明显不对。”
“父亲私下去问过洪钟大夫,洪钟大夫说流鼻血也该是鲜血,浓稠发黑的显然不对。”
“根据皇上身边伺候的莱公公说,皇上时常流鼻血,甚至最近出现了咳血的症状,大概是吃了丹药的原因。”
“你会医术,要不要进宫去瞧瞧,圣上的龙体关乎我们北荣的未来,要是被小人钻了空子……”
国公府多年基业,利用关系和人脉打听到皇上如今吃着丹药,不足为奇。
云晚意知道徐腾的担忧,叹道:“几日前我进宫看望太后,太后也曾说起此事,皇上醉心丹药。”
“皇上重新相信常牧云,就是因为常牧云进献了合心意的丹药和术士,可要给圣上诊脉,必须得到圣意才行。”
“唉。”熙然郡主愁眉苦脸,叹道:“太子之位悬空,皇子们都削尖脑袋想要,时局动荡不安,真叫人惶恐。”
“你惶恐什么。”云晚意点着她的手,道:“国公府的危机解除,你们是百年世家,不管上面的人怎么换,不会影响到你们家族荣耀。”
“怎么可能不影响。”熙然郡主咬咬牙,道:“若三皇子常牧云上位,对我们国公府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所以不管如何,我们国公府都是站在你和镇北王这边的,你们支持谁,我们也就支持谁!”
“嘘!”云晚意赶紧竖起食指,小声警告道:“这些话可不能乱
说,那上头最终会是谁,只有皇上说了算!”
熙然郡主赶紧捂住嘴巴,道:“是我说错了,对了,父亲还叫我跟你说,要你小心司天监的人。”
“那阵子关于你的留言,就是林逸和司天监的人闹出来的,什么两命之人,都是无稽之谈,他们就是想借机对付你!”
云晚意了然:“这些我都知道,你回去后替我多谢徐大人。”
“客气什么。”熙然郡主揽着她的肩膀,道:“若不是你仗义出手,如今我们徐家早就受制于常牧云,暗无天日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云晚意这才派人送熙然郡主回去。
云晚意转身找到常景棣,说了熙然郡主转达的话。
“皇上如今真是……”常景棣满脸深沉,又是无奈:“殚精竭虑多年,非要求个长生不老,可,这世间哪来什么长生不老的药?”
“连大臣都有所察觉,哼,乱子比我们想的还要提前了!”
云晚意犹豫道:“以后的事不好决断,我担心的是皇上被控制,那傀儡局一时半会成不了,可还有别的办法。”
她顿了顿,把苏将军府的事说了说,尤其是王婆子当着他们的面死去。
“既能利用符纸远程操控一个人的生死,悄无声息的控制皇上,又算得了什么?”云晚意说着,面色发寒。
常景棣却觉得奇怪,俊逸的线条紧绷着,不解道:“正如你所言,那邪道这么有本事,远程杀人,为何不直接帮常牧云杀了皇上?”
“他们如今深得皇上喜欢,伪造遗诏或者控制皇上写下遗诏,不成问题吧?”
云晚意先前也在考虑这点,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王婆子只说出咺引道长,后面的人没说,就被灭口。”
“按照我的推断,那人不见得是常牧云。”
“你这话,什么意思?”常景棣面色肉眼可见的更黑了:“难道,咺引道长背后也有人?!”
虽然不想承认,云晚意还是不得不点头:“正是如此,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圆现在的局面。”
很矛盾的一点就在此。
咺引道长有这本事,不直接帮常牧云上位,却绕
了一圈对云晚意下手。
除了想要云晚意的命格,看来他在常牧云面前,有所保留!
常景棣心乱的很。
他从未想到简单的朝堂大局面里,会参入这么多不可控的因素。
常景棣双手交叠,在屋内踱步,最后在云晚意面前坐下,手指蘸了些杯中的水,在桌上画了四个对立的位置。
顺带,指着其中一个分析道:“如果你的猜测是真,那么就有两股势力渗透在皇上身边。”
“其一,是我们所知的玉夫人和常牧云,玉夫人下了一盘时间久远的棋,最终目的肯定是皇上和储位。”
“她想要新君为她操控,甚至想颠覆整个北荣。”
一边说,他修长的手指缓缓下移,点在对立的地方,道:“第二股势力,我们尚且不清楚。”
“而这股势力,也借住常牧云的手,把咺引道长送到皇宫,目标肯定也和皇上皇位有关!”
云晚意想到,福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