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后半夜,奴婢还听到一个女子哭泣说话的声音,实在是骇人。”
云晚意看向苏震天。
她现在还没分清,这婆子说得是真,还是被人教唆在她面前做戏看。
苏震天面色发沉,怒声道:“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都敢说,要真有冤魂,她死了多时,岂会在现在回来?”
“四七啊。”王婆子犹豫着,俯下身子,低声道:“将军在战场上杀敌,见过死人无数,不信这些,可寻常人信的。”
“老夫人昨儿清醒了一会儿,说姑奶奶的四七到了,按照习俗要请道士和尚做法超度祭奠。”
“姑奶奶死的不明不白,带着冤屈和愤怒,不超度的话她无法往生,会变成厉鬼的,何况四七要回魂的!”
“越说越离谱!”苏震天大怒,咬着牙关,道:“从来没听过这些个讲究!”
“是真的。”虞阅知身边的嬷嬷小声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四七的谐音是死期,重要程度和头七差不多。”
“姑奶奶死后没有大肆操办,头七也没有人搭理……”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苏锦,苏震天眼神软了几分,带着痛色道:“按照你们说的,难道苏锦的鬼魂昨晚真的回来了?”
“说鬼神的,谁也没真的见过。”那婆子犹豫着,道:“只是敬畏之心不可没有。”
苏震天拧着眉心,转向王婆子:“继续往下说,昨晚你和老夫人看到的鬼影在哪儿?”
“奴婢在外头守夜,听到动静后出来瞧了眼,就站在老夫人的床头。”因为害怕,王婆子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奴婢不敢靠近,只借着透进来的光看到,还是听老夫人说那是姑奶奶,这才想到四七的事……”
“那说话和哭泣呢?”苏震天越发烦躁,不耐道:“也是和老夫人说的?”
“奴婢不知。”王婆子带着哭腔,抬头间神色迷茫不解:“见到人影后,老夫人就把奴婢呵进守夜的小屋了。”
“说话和哭声都是奴婢隔着门听到的,听不真切。”
苏震天沉着脸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
云晚意已经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开口道:“带我去老夫人房里看看。”
“
你还会这些?”苏震天蹙眉朝她看来。
云晚意笑了笑:“这岐黄之术乃是一切的源头,和八卦星宿相通,略懂一些不足为奇,况且只能看看。”
“那我们去瞧瞧。”苏震天不由分说,走在前头,道:“我就不信了,还真有这些鬼神的存在!”
苏老夫人屋内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去的药味,混合着饭菜的香味。
苏震天解释道:“早间准备的药和饭菜,就放在桌上,也不知道你外祖母怎么不对了,一股脑将饭菜全部掀在地上。”
“那碗汤药,更是被她泼的到处都是。”
顺着苏震天的话,云晚意的确看到有几个婢子在擦拭墙壁。
还有一处有明显的深褐色污迹。
“都出去吧。”云晚意朝屋内打扫的婢子道:“等会再打扫。”
婢子们相继退出,苏震天疑惑道:“你看出了什么?”
云晚意没有的搭话,用手帕沾了些尚未干涸的污迹,放在鼻下闻了闻,带着浓郁的药味。
云晚意放下手帕,又在屋内巡视起来:“先前伺候外祖母的婆子,怎么没看到了?”
“哦。”苏震天解释道:“她办事不利,老是出错,自身又出了些状况,过完年你外祖母就看在相处多年的份上,放她回去养老了。”
云晚意挑眉,也没接这个话,走到榻前翻看着被褥。
被褥还没来得及完全撤下,能看到床沿边上沾着汤油。
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桌子。
桌子和床榻隔着一道屏风,不管怎么泼,汤和油也不可能越过屏风沾到被子上!
云晚意直接上前,把所有的被子掀在地上。
“晚意,你这是做什么?”苏震天一愣,疑惑道。
剩下的话还没问完,就见云晚意从枕头附近的稻草上,抽出一个香囊似的东西。
王婆子见状,连忙道:“这个是安神用的药袋子,自打姑奶奶去世后,老夫人睡眠变的很差。”
“哪儿来的?”云晚意忽略王婆子解释,打断道:“这个药囊是药铺开的?”
“不是,奴婢也不清楚。”王婆子摇头,道:“只听老夫人提过一嘴,好像是找人弄得偏方。”
苏震天察觉不对:“晚意,是不是这药囊有问题?”
“当然。”云晚意打开药袋子,把东西洒在一旁的柜子上
,道:“虽然磨成粉了,却能清晰的闻出里面年谷草的味道。”
“年谷草的确能安神,但和另一位安神用的岭雪藤相遇,会让人精神恍惚,烦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