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说了联姻二字,双喜就瞪大了眼睛。
等她说完,双喜更是纳闷:“您没说错吧,二小姐能保住淮安侯府的地位,就是因为三皇子忽然示好。”
“咱们不是该把她这份倚仗给拆了吗,怎么还要撮合?”
对于和常牧云前世的仇恨,云晚意没和任何人透露,也不能透露。
在他人眼中,她是淮安侯府刚接回来不久的嫡女,没和上城里面任何人有交集。
而常牧云对外树立的形象是温润如玉,毫无脾气,与世无争,每日就是侍弄花草,不问朝政,十足的好好先生。
这样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身份,怎么可能有仇?
哪怕双喜是她绝对信任的人,也不能让双喜知道。
所以双喜问起,云晚意只笑了笑:“瘟症的事和三皇子有关,只怕这位传言与世无争的皇子有两幅面孔。”
“云柔柔既然急着找他做靠山,咱们不如帮一把。”
双喜听的云里雾里,只道:“奴婢以为二小姐那种人,没必要给她任何好处。”
云晚意没和双喜说当中的关窍,转而道:“把剩下的解药交给杏儿,今晚用上。”
担心双喜因为她而胡乱做决定,还再三嘱咐:“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我自有计划。”
双喜对她绝对服从,再怀疑,也不可能违逆,立刻将解药送到杏儿手中。
这一晚,府内照样不安稳,相继发现好几个瘟症病人,好在都是小厮和婢子,没有主子。
刚开始各院子里的人能在府内走动,现在彻底不行了。
倒是云柔柔,吃第四碗药开始,明显好转,隔天一早就能下地了,周身脓疮也在收敛。
樱草和她情况相近。
看来,是常牧云给的解药起了作用。
云柔柔还在为昨儿误会常牧云而内疚,当即让杏儿去三皇子府知会一声,一来汇报她的安危,二是让常牧云放心去做。
这回,杏儿没能进的去三皇子府,只能让门口的侍卫传话。
侍卫几经周转,也只把话传到常牧云的心腹追风那边。
追风清楚给云柔柔的药是假的,也没当回事,一来二去忘了传话这回事……
外边情况糟糕,这场瘟症来的实在太快,毫无预兆,又赶上腊八节。
人多散的快,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染上。
外边各大药铺不敢开门,泰和医馆和德善堂都闭门不出,唯独洪钟不惧艰险,在外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研制解药。
才一夜一天时间,就传出好消息。
皇上知道后立刻召见洪钟,让他用方子试药。
方子下去,一日之内瘟症病人就有好转,足以见得方子有用。
皇上大喜,对洪钟好一番嘉奖,又是赐金银,又是定了神医的封号,还给了不少别的赏赐。
本来皇上准备让人开设棚子给百姓熬药的,但遇到了药材短缺的情况,尤其没有紫衣草。
现在是冬日,不是下雪就是冰封,去山上寻也来不及。
开设药棚的事遇到难题,只能暂缓,好在解药方子有了,皇上下令整个北荣的紫衣草优先上城,用不了多久,也能解燃眉之急。
这边洪钟已经研制出解药,那边常牧云派去找名医的人都没回来。
可见,他彻底落了下风。
常牧云得知消息,气的好一通打砸,连门框都被踢歪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种瘟症的解药,不可能研制出来吗?!”
“洪钟医书再好,也不应该知道,该不会给我们东西的人,一物两卖,还给了别人一份吧
?!”
他的心腹追云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事不太可能,瘟症涉及太广,那人不会冒险。”
“洪钟的医术在整个上城赫赫有名,会不会他当真有那份本事误打误撞?”
常牧云逐渐冷静,按下心中的暴怒,分析道:“洪钟要有这本事,早就不限于小大夫了,只怕此事别有隐情。”
说着,他不由想到了云柔柔,蹙眉问了一句。
追风这才想起来,小声道:“不久前门房上报,说云二小姐的丫鬟求见,吃了闭门羹后留下一句话。”
“多谢三皇子的药,小姐已经好转,不消几日定能痊愈,定会三缄其口,不说外话……”
追风说着,意识到不对,脸色越沉。
常牧云更甚,一张脸要垮到胸前了,冷笑道:“果然是云柔柔那边出了问题!”
“可……”追风犹豫了一瞬,疑惑道:“咱们给那丫头的是假方子,二小姐不可能因这药好转吧?”
“她不信我,肯定会找人求证方子真假。”常牧云咬着牙,猜测道:“城中洪钟医书最好,她把方子给洪钟看也情有可原。”
“洪钟精通医术,稍作修改,就能猜到咱们更改过的药方!”
追风不敢搭话。
他要早一点汇报,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这下木已成舟,他们主仆精心谋划,要变成一场笑话了!
偏偏这个时候,洪钟那边又传出消息,传言他能研制出解药,淮安侯府也有一份功劳。
这就更让常牧云笃定了实情和云柔柔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