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风露出疑惑的神色：“老夏，你刚才还说女孩没有判死刑，也没有坐牢啊？”

夏林生摆摆手：“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法官最后之所以没让女孩坐牢，是因为女孩被检查出得了重病，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了。”

“啊？”李海风瞪大了眼睛：“癌症？”

“嗯。”夏林生心情沉重的点点头：“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女孩长期遭受非人的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还长期干累活，得不到有效的休息，身体能不垮掉吗？”

李海风重重叹了口气：“女孩的命太苦了。”

“是啊，太苦了。”夏林生点点头：“法官考虑到女孩命不久矣，就对她进行特殊对待，没有判刑，直接把她送往医院，让她安心的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几个月后，女孩死了，死的很安详，甚至还露出了笑容，或许对她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吧。”

李海风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是说秦飞飞的儿子也得了重病？所以法官不会判他坐牢？”

不等夏林生回答，李海风就摇头否决了这个可能：“秦飞飞的儿子看上去生龙活虎，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样子！再说了，假如秦飞飞的儿子真的得了无法医治的重病，情绪肯定会很失落，很害怕，有钱人都怕死！但我并没有从秦飞飞儿子身上看出失落和害怕，反而很嚣张很得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林生又讲述了几个免除刑罚的案例。

其中一个案例引起了李海风的重视。

李海风询问夏林生：“有精神病的人，就算杀了人，也不会判死刑？甚至都不用坐牢吗？”

“是的。”夏林生点点头：“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精神病患者在发病期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做出了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杀人，都不会判刑的，但是会强制将对方送往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

“操！”李海风忍不住骂了起来：“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啊！一点也不合理！如此一来，精神病患者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反正不会判刑！”

夏林生耸耸肩，无奈的说：“主要是考虑到，精神病患者一旦发病，就会失去自控能力，杀人也好，放火也罢，都不是出于本心的……”

“就算不是出于本心！也不能轻易放过吧？至少要坐牢吧？”

“如果对方在坐牢期间犯病怎么办？做出伤害其他犯人的行为怎么办？”

“这个简单，直接把他单独关押起来就行了啊？然后安排专人盯着！”

“这不现实，谁也不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犯病，总不能全天24小时都盯着吧？连对方上厕所也盯着？洗澡也盯着？睡觉也盯着？时间短了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会有疏忽的时候……再者说了，法院会强制把精神病患者送往专门的精神病医院治疗，精神病医院看管的很严格，在里面接受治疗，和坐牢也差不多。”

“我就觉得不合理！不应该这样！精神病患者杀了人，就说明对方已经很危险了，随时有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判处死刑！或者终身监禁！不能再给他们自由！”

说到这里，李海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杀人了，说明精神病已经很严重了，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种情况下，还把他们送进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纯粹多此一举！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物力！”

夏林生苦笑道：“我也觉得不合理！但我们人微言轻，有意见也没用！根本没能力去修改法律！就算给上面提意见，也不会被采纳呢！甚至还会挨批评，说我们思想觉悟不够高。”

“哼！”李海风哼道：“等哪天精神病患者杀了那些大人物的亲人，他们就难受了！就有修改法律的想法了！”

“哎呀，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夏林生急忙摆手：“万一被别人听见，传了出去，会给你惹来麻烦的……就算心里不舒服，想要埋怨几句，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埋怨，不能在这种公共场合埋怨的，要提防隔墙有耳啊。”

夏林生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他在官场混迹多年，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平时说话极其小心，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更加谨慎，从来不说敏感的话，免得被人告发，丢了工作就扯淡了。

李海风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平时也很注意，但刚才太激动，太愤怒，一时没忍住，才说了几句过火的话，被夏林生提醒之后，李海风就不再谈论修改法律的事。

想活的安稳些，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管对谁，都要保留几分余地。

李海风皱着眉头说：“秦飞飞的儿子看上去很正常啊，不像是精神病啊？”

夏林生意味深长的说：“大多数精神病患者都是间歇性的，没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所以说，想从外表上看出对方有没有精神病是很难的。”

“间歇性也不可能！”

李海风摇摇头：“秦飞飞的儿子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