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苍鸷关于花雕的报告,黑袍下,玄炎刚刚恢复了些生机的脸,顿时苍白得可怕,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绞痛。
“背叛,无情的背叛!”
现在,玄炎的心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痛。
四个月来,玄炎的心一直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
那一颦一笑是何等的生涩干净!那眼神是何等的纯洁?
可那背后深深的一刀;那扑向何午怀抱时的放荡;还有何午抓向她屁股时她眼中流露出的笑容……
用情欲深,伤之欲痛!爱之欲深,恨之欲切……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宁愿相信花雕是被人所迫。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让玄炎喘不上气来,他深深地弯下腰去,任由兄弟们一脸紧张地敲打着他的后背。
半晌后,玄炎才停下咳嗽:“她家的情况如何?”
“她家在云台洲,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
家里是当地的首富,开设了七家钱庄、两家金楼、二十三处当铺、还有农庄,在当地很有势力。
兄弟们先后去了四次,才把这件事情搞定,而且做得很隐秘,他家里……”
“好了,
灭了吧!一个活口不留,通知三哥和军师去办这件事情,再多派几个高手过去,做得干净点,能带走的东西带走,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
“好,我马上去办!”苍鸷起身。
“让桓狐去,你带我去看花雕!”玄炎摆手说道。
“是,老大!”
就在天字号监生院的一间空房子里,花雕满脸泪水地蜷缩在潮湿的屋角,脸上尽是疲惫,恐惧在她的眼中闪烁,嘴里被堵了一条毛巾。
两名青年强者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的床上修炼。
当玄炎走进房间时,两名青年马上睁开眼睛,跳下床向玄炎行礼:“老大!”
玄炎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可两人却犹豫着没动。
“出去吧!”巨大的斗篷下淡淡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两名青年犹豫了半天,终还是走出了房间,房门随后关上。
玄炎一步步地向花雕走去,每走一步,仿佛身负千钧,是那样的艰难,而这每一步,也都是他与花雕过往的点滴,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闪现。
唔唔唔……
花雕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哀鸣,身体拼命地向墙角退缩着。
仿佛经过了千秋万世,玄
炎才走到花雕的身前,轻轻蹲下身去。
泪水哗哗地从花雕的脸上流下,她快吓死了。
抬起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大手,在花雕的身上拍了几下,穴道解开,再把嘴里的毛巾拿下。
可花雕已经吓得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张大了嘴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样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个巨大的黑斗篷,全身颤抖得如十月里的秋蝉。
伸出手去,将花雕扶起,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仿佛拿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
“告诉我,你爱过我吗?”玄炎扶着花雕,让她的身体靠在墙上,声音柔和得像情人之间的**。
“爱,我爱你,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我是被他们逼迫的,不然他们就要杀了我!”
花雕的眼中希望之火在跳动,猛地投到了玄炎的怀里,疯了一般亲吻着玄炎的脸和嘴。
“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吧!”
“我家里很穷,连饭都吃不饱,还有我妹妹,他连衣服都穿不上……”
哧……
锋利的匕首深深地**了花雕的心脏,一股鲜血猛地喷了玄炎一脸。
在花雕惊愕的目光中,玄炎抬起了苍白的面孔,泪水和
着满脸的血水缓缓流淌:
“又骗我,为什么还要骗我,本来你可以活着……”
呜呜咽咽……
六乐中的《大武》在萧声中迸发出铿锵之音,从史前的刑天舞干戚到武王伐纣。
金戈铁马中又带着无尽的哀婉,将两种相互对立而又矛盾的乐声演绎得相互统一而又淋漓尽致,时而让人热血沸腾,时而又摧人泪下。
神龙湖的水面时而翻卷起万千波涛,时而又水波不惊。
十里花海仿佛随时准备出征的士兵,又如凯旋归来跳着欢快舞蹈庆祝劫后余生的战士。
千年龙柏也在随着乐声律动,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与箫声相应和,交响出亘古的荒芜。
滴答!
一滴晶莹的泪珠打在了花叶上被弹射而起,落在了**的嘴唇上,淡淡凉意流遍全身。
哧……
玄炎全身一颤,止住萧声,张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单薄的身体无力倒下。
花海中,一道黑光暴起,向玄炎电射而去。
“什么人?”
远处,数十道黑影吆喝着向玄炎冲了过来。
黑光散去,一名身材火爆,满头秀发舞动,面孔精致到令人窒息的黑袍少女就显化出身形,双手扶住玄
炎,眼中泪水未干。
“咳咳咳咳……,退下吧,我没事!”玄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