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是陈玄安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身上既无病痛,心上的压力也都抛却在脑后,无梦无扰地沉沉睡了好久。
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亮了。
陈玄安在惊奇之余又有点小惬意,这一觉倒也是真滋润……
他将枕头放在后背上,支着身体半坐了起来,长久的深度睡眠后,他需要稍稍清醒一下。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根烟就好了……”陈玄安不由地叹气道。
这个时候,监舍的门开了,小黑子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安哥,你终于醒了。”
陈玄安“嗯”了一声,继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没人叫我们上工?”
小黑子笑了笑,那张朴实的脸上写满了开心:“新领班说我们在未央宫里当差辛苦了,特地准我们三个休沐一天,今天都不用上工了。”
原来是放假,怪不得小黑子会这么开心。
“安哥,我给你打水来了,你快洗洗吃饭吧。”
陈玄安抬头,果然看见桌子上摆着稀粥、馒头和咸菜,陈玄安问道:“这些都是你帮我弄来的?”
“嗯,我看你睡得这么沉,醒了肯定会饿,就帮你把饭菜弄来了。”
陈玄安笑着对小黑子道谢。
小黑子挠了挠头:“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给你打水打饭又算得了什么。”
陈玄安跳下床:“救命这事别再提了,万一被人听去可不成。”
小黑子点了点头,将木盆放在了长凳上,陈玄安走到了木盆前,这水很清,他捧起两捧来,漱了漱口,然后简单地洗了把脸。
便坐下开始吃饭,虽然是咸菜馒头,但是昨天实在是饿了太久,但在这粗茶淡饭的吃到嘴里,竟然有种馥郁的香气。
“小灵子呢?”陈玄安问道。
“哦,他上工去了。”
陈玄安好奇:“领班不是给了我们一天休沐吗,怎么他还去上工?”
“哦,他说他快摸到气血七炼门槛了,所以并不想休息,要继续去劈柴练功。”
哦?陈玄安没想到原来这小灵子练功进度着实不慢,或许不出个两年,他还真能入了先天九品,当上个领班也说不定。
这些天的境遇让他感觉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这些天他用的净是些借力打力的取巧招数,虽然带着点小聪明,但总归是落了下乘,不管在哪个世界,总归是实力为先,一力破十巧!
想必在大明龙气的加持下,他练功的速度应该对别人更快才对,如此想着,他呼噜呼噜地喝完了那晚稀粥,擦了擦嘴道:“走,我们也去上工去,不练功不努力怎么行呢!”
小黑子点头:“好,安哥,我听你的。”
然后二人便一同走出了房间,此时虽然温度还是很低,风挂在脸上也有些生疼,但是艳阳高照的,让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陈玄安一边和小黑子往前走着,一边调用着体内的大明龙气,温热的气息在体内不断游走着,他能明显感觉到血气在不断加快流动着。
也就在他刚运用出大明龙气的时候,他的背脊上忽然升起了一股寒气,他感觉有人在窥探自己,这感觉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陈玄安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的屋舍俨然,根本不似有人的模样。
“安哥,你怎么了?”这突然的一回头,将小黑子吓了一跳。
陈玄安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便继续跟着小黑子往东院劈柴的地点走去,可走了没几步,那股阴冷的窥视感再次出现了,如同被一只滑腻的毒蛇给盯上了一般,自己的脊背上瞬间出了一层汗。
这次的陈玄安没有再贸然回头,仍是故作轻松地往前走去。
二人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他们平时劈柴的东院,此时这里仍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锯木,劈柴,运柴,众人都干得十分认真。
可即使这里有如此多的人,那种阴冷的窥探感仍然存在。
“安哥,那边那人是方公公,就是咱们的新领班,听说是巾帽局调过来的,他三个月前就晋升到九品了,因为一直没有领班的位子空缺,便一直在等着,这次张领班一死,他便调到咱惜薪司来当领班太监了。”
宫中的巾帽局掌管宫中内使帽靴、驸马冠靴,其实倒是个闲差,只是不知道他平时是如何修炼的,竟能这么年轻就晋升到九品。
陈玄安远远地看向那人,有些矮胖,而且好像右腿上有伤,所以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身上的衣服帽子也跟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摆动,使他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
这样的人倒真不一定能镇住手下的这100多多号小太监!
陈玄安现在倒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晋升九品三个月了还没有补上领班了,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张领班被自己阴死了,他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补上这个缺呢。
那放公公一转身的功夫便看见了陈玄安,他颇为友善地冲二人笑了笑,然后便迈着步子一摇一晃地向二人走来。
“你就是小安子吧,唐公公早吩咐过了,要对你格外照顾一些。”方公公刚走到自己的身前,便释放出了友善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