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数个时辰之后,裂开的地面这才开始慢慢恢复,就好像是我们之前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像是我们的幻觉一样。
最让我感觉到有点儿奇怪的是,那个地缝等到它自动修补好了之后,居然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跟之前平平整整的样子一对比下来,居然真的还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机关术法,居然能这样神奇,但是我们也没有更深的追究,因为毕竟现在我们还有比较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不能再路上有过多的停留。好在这个时候老人家的邪教弟弟已经死了,我们也算是在这个时候,少了一个给我们找麻烦的敌人,因此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情。
不过这个邪教组织的半个头子死了,老人家看起来不算是特别开心的样子,但是想来也是,毕竟不管坏到了什么样的一种程度,亲人毕竟还是亲人,活着的时候不管是好是坏,最少还算是留存这一个念想的。
现在可能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老人家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再一次经历离别,自然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去适应,我们心里面也知道老人家难过,但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老人家跟着我们在一路上,开始慢吞吞的走,一边走一边跟我们讲他跟弟弟的事情,讲着讲着声音就变得轻柔起来,目光好像触及到了什么异常温柔的时光和岁月:“我这个弟弟生下来的时候就难产。
为了把他生下来,我母亲三十多岁就没了命。我父亲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我弟弟刚生下来八个月那时候,他看了一眼就直接走了,抱都没有抱一下,也没有管我妈的死活。”
黑爷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要从中打断一下,老人家明白黑爷要问什么,于是也没用黑爷开口,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说。
“我爸妈当时是村子里面人介绍认识的,觉得合适就在一起结婚了,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也就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什么的。我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都是很忙的,就算我妈活着的时候,他也是半年回来一次家,回来了就吃饭睡觉,也不怎么跟我们说话。”
老人家继续说:“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我……大概已经快要十岁的时候,在我妈难产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到底都去干了什么。
之前我弟弟还好好的时候,我们两个虽然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他,只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从之前的两个人找,后来我弟弟跟着邪教组织做事情,对家里面的事情就开始变得不闻不问了,没办法,最后也就只能变成了就我一个人继续再找。但是我想我一辈子也没有出去这个小村庄之外,多么遥远的地方,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他。”
朱良对这个故事的方方面面充满了好奇,于是在这个时候一边扶着老人家,一边轻声细语的继续追问说:“那之后的事情呢?为什么她到了后来会成为邪教组织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一脸悲痛的回忆说:“我妈去世了以后,我那时候也就十二岁,一个人拉扯刚生下来的弟弟,从那之后就不再去上学堂了。
生活取暖这些事情勉勉强强都还是可以的,平常在家也多多少少会帮忙打理,但是做饭一直做了很久,我弟弟都不吃。
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村子里面的邻居热心肠,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有断奶就直接被饿死了,于是就送了一些羊奶牛奶给我们,我一边给人家干活还人情,一边还要照顾她,那些年其实是不容易的。”
我们点点头,深以为然,老人家这一夜打开了话匣子,一刻也不停的继续说:“不过虽然生活苦,但是我也从来没有过太多的抱怨,这世界上没有爹娘的多了去了,我没什么可难过的。倒是我弟弟大概平时看到我被一些村子里面。
不学无术的混子欺负,所以一心想要变得飞黄腾达,想要给他们颜色看看,小孩子难免心智不太成熟,他还是十八九岁的时候,正是一个人生命力最好的年纪,却因为想要让我们家里面过上好日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变成了邪教组织的走狗。”
黑爷看着老人家两鬓斑白,心里面也十分不好受,于是想来不怎么安慰人的黑爷,都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十分罕见的说了一句:“你不必因为这些事情自责,其实人活着都是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路,他有他的路,走错了自然也不能全部怪你。况且人死不能复生,你一把年纪了,节哀顺变。”
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发现附近没有一点人烟,我们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心里面知道邪教组织还没有完全根除,但是看着这个物是人非的小村子。
大家都忍不住感慨人生命的脆弱,还有邪教组织对社会的严重危害。我们不知道之前跟着老人家弟弟,那群傀儡一样的村民们怎么样了,他们到底是真的灰飞烟灭了,还是变成了其它的东西,去了什么别的、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答案现在我们无从而知,不过我们找到之前的屋子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是一大片的废墟了。
虽然说心里面的失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