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本世子替你寻一寻?毕竟若是你相公还在这潞阳地界,本世子定然通知你。”
苏妗垂眸,仿若是听不出楚霖这话中的深意般。
“那便多谢世子殿下了。”
自然苏妗心里头有数,知晓纪洛怕是十有八九早就离开了这潞阳地界了。
楚霖既然知晓了纪洛失踪,好奇之下,苏妗便不相信,他不曾去派人寻过。
怕是楚霖这心里头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方才来试探她罢。
不过细细想来,这般也是正常,毕竟。
她的一举一措,同这乡野村妇的身份,着实
不匹。
瞒过九家村那些人,只不过是那些人觉着苏妗是受了刺激,陡然之间又攀上了高枝,有高人指点,方才起了家。
可是要瞒过楚霖这等人物,苏妗可没有这种自信。
不过好在,楚霖虽说对她有几分好奇,但也有几分欣赏。
“你既然是已经准备好了,依照你这性子,可是已经将所有一切都备好了?”
楚霖拨了拨那名帖,观其神色,若非是这名帖乃是硬纸片所制成,怕也会被他叠出个花样来。
苏妗瞧了瞧那翻花的蝴蝶,暗道,若是楚霖哪里不做世子了,去做些手艺活,也比这大多数的人要精巧了。
楚霖敏锐的捕捉到苏妗瞧向那只纸蝴蝶的眸光,不由笑道。“纪夫人可是喜欢这蝴蝶?”
不等苏妗开口,楚霖便摆了摆手。
“小粉儿,既然是纪夫人喜欢,你便割爱罢,改明儿爷给你换个花样。”
粉衣便乖顺的走至苏妗的身边,蹲下身子,让苏妗能够伸手触及到那纸蝴蝶。
苏妗轻轻伸手拿走那只纸蝴蝶,捏在手中,登时明白了楚霖这意思了。
“你去瞧瞧,紫衣怎的还没有回来。”
粉衣福了福身从楚霖手中接过那名帖,便从大厅里头转身出去了。
眼见着楚霖留下了,那署名为李尚之的名帖,算是应下了李府的投名状,苏妗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多谢世子款待,只是世子贵人事多,民妇不好叨唠,便先行告退了。”
楚霖也不做声,含着笑瞧着苏妗。
将苏妗直瞧得心中打鼓,不知晓楚霖这乃是什么意思。
便是在苏妗心中不断盘算着,自己哪一句或者是哪一件事情做得让楚霖心中犯了嘀咕之事,便听楚世子悠悠然开口问道。
“听闻,纪夫人竟是还有京都的故交?”
苏妗心中微微一震,面
上却是不露分毫,她略略抬头瞧了楚霖一眼,似乎是疑惑楚霖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苏妗神色拿捏的及其稳妥,故而便是楚霖这乍然之下的试探之余,也未曾表露出分毫。
“不过是几面相交。”苏妗轻叹一声。“那位夫人乃是个人物,同我十分投缘,不过是寥寥数面,便给了小妇人不少提议。”
苏妗扬了扬手中的纸蝴蝶道。“这便是从那位夫人口中得知的法子。”
“说来惭愧,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楚霖细细的观察了苏妗许久,眼见着她神色坦然,似乎当真不过如此罢了。
他微微一笑。“若是当真如此,倒也是个妙人。”
“便是不知晓那位夫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了?”
若是换做旁人如此相问,定会被打上个登徒浪子的名号。
只是楚霖的名声比这要难听上不少,他有意为之,也不甚在意这些虚名,故而问的坦坦荡荡,便是难免唐突,到让人觉着乃是正常了。
“不过是寥寥数面罢了,这些民妇倒也未曾细细盘问。”苏妗好似也被楚霖这话问住了,犹豫了片刻方才道。
“只是知晓她来自京都,身侧随从,唤她九夫人。”苏妗说的真真假假,楚霖倒也辨别不出什么,也只得作罢了。
“九夫人?”楚霖蹙了蹙眉头,也不知晓是在琢磨些什么。
当然,这神色不过断断一瞬罢了,他旋即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双含情目上下扫了苏妗几眼。
便在这个空档里头,粉衣领着紫衣进来了。
手中的名帖不见了踪迹。
苏妗当即对着楚霖拜别。
再次拜别,楚霖点了点头,逗弄粉衣紫衣去了,仿若先前的凌厉审视不过是苏妗自己的错觉罢了。
从端景王府出来,苏妗瞧着顾管事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一蹙。
楚霖这乃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