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这两天心情本就郁闷的紧,天天都阴沉着一张脸,村里头那些妇人瞧见了,便不由指指点点的,她倒也来不及顾及这些。
若是换做平日里头,大伯娘听到那些浑话,早就追上门去撕破那些人的嘴皮子了。
村里头最近传些什么,她多少也听了一嘴。
可到底本就泥菩萨过江,自己都顾不得自己了。
老三那家子喘着气的,都不在村里头,她犯不着为了这些话去寻别人的晦气,故而就算是越传越是难听,她非但没有叫那些长舌妇住嘴。
还隐隐心里头很是解气。
毕竟要不是苏三丫那贱蹄子算计,她现下日子好过的紧。
只是,她也不知晓,苏奶这是哪里知晓了她打算讹许家,竟是直接就闹腾到了许家去了。
等她知晓了赶到许家的时候,苏奶已经把她惯用的那些招数都用在了许氏的身上,让大伯娘气的险些吐血。
她原本是不想把许家逼得这么紧,才给许家留了几分余地,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一些,也能多讹一些。
想着许氏为了许秀才的名声,多少都要将这一口闷亏给咽下去。
没想苏奶这一闹,可是彻底没了戏。
大伯娘这也不管了,任由苏奶去闹腾,她则是在外头站着,把那些想要看戏的邻里给骂走,多少给许氏一些缓和的机会。
这两天下来,苏家本就不好的风评更是难听了些。
那许氏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大伯娘白白费了这么些时日,什么好处都没落到,可又架不住没有别的办法,故而只有同许氏耗着了。
两日下来,大伯娘只觉着心累不已,整个人都像是活活老了好几岁。
听到村里人说,苏兰回了村里头,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
后来追回家里头,瞧见打扮的漂
漂亮亮的苏兰端端坐着,身边的丫鬟小厮还在不住往着外头拎着东西。
大伯娘再一想到自己想下的窘迫处境,心里头更是对三房这一脉气的牙痒痒的。
这三房的人哪里这么好的命,大的当初被苏奶卖到城里头去给人做妾,现下却凛然一副当家做主的主母模样,瞧来要什么有什么。
老二被苏奶发卖出去,却是凭借一张脸,也不知晓是挣了多少银钱。
至于苏三丫那死丫头,从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落了一次水后,也不知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家底子一日比一日丰厚。
苏谦更是莫要提了,自家孙儿连送去书斋都未曾,他竟是好命到进了池山书院。
“大伯娘回来了?”苏兰仿若未曾瞧出大伯娘面上阴沉的脸色,笑道。“怎么只瞧见大伯娘一人?奶也不见踪迹?”
大伯娘就算是瞧不上苏兰,觉着她就算日子再过的好,也不过是个妾室,可到底人家拎着东西上门,苏兰也不似苏家那两姐妹对她们不假辞色的。
故而她就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句道。“你奶待会就回来了。”
“我说谁人回来了,这么大的排场,原是你回来了,怎么?现下有空回来瞧瞧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大伯娘这两日未曾得好眠,心里头有气,这嘴自然是不饶人的。
苏兰既然上了门来,便知晓会是这般,自然是不会放进心里头去,只是避重就轻道。
“大伯娘这说的什么话?”
“九家村到底是我的娘家,得了空闲,我自然是要回娘家瞧瞧的。”苏兰指了指堆在一旁的那些东西道。“我回来的路上,瞧见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便买来孝敬孝敬你们这些长辈。”
“就怕大伯娘嫌弃了。”
听到苏兰这么说,大伯娘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斜斜的扫了苏兰
带来的那堆东西,她打心里头嗤笑。
若是苏兰当真有心的话,当初死哪里去了?
以往也不见她献这些殷勤,现下倒是由着她一张嘴随口说了。
“说罢,你上门来干什么?”
大伯娘这等态度,苏兰也不恼,只是斯条慢理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分好,笑道。“不忙,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等长辈来齐了。”
大伯娘本就只是压着自己的脾气,现下眼见苏兰这不紧不慢的态度。
想起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债,苏虎夫妻都下落不明,当即这火气就一直往着脑门冲。
“我就知晓你这贱蹄子没安什么好心!你是不是来瞧我们家的笑话的?”
大伯娘越说越是这般觉着,瞧着苏兰那张多少与苏三丫有几分的相似的面庞,恨不得现下就直接骑到苏兰的面上,抓破她的脸皮。
看看她们这些贱丫头怎么靠这张脸来勾搭男人。
“你这贱丫头,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头出来的,就靠一张皮相勾搭男人,老二是个勾栏院子里头的,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气上心头,大伯娘自然是口不择言,指着苏兰那张脸破口大骂。
听到此处,苏兰当即明白过来,苏妗为何要她亲自来走这一趟了。
苏妗那份信件上写的含糊,只说是这些时日呆在城里头要她回村替她走一趟取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又说苏谦近些时日正是要紧关头,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