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由着苏家人千般算计,怎么着也没想到这冯氏是从城里头回了来,但是苏三丫却是不曾一同回来。
冯氏从城里头回来了之后,好似也不大着急了似得。
只是照常去酒坊那边跑了一趟。
本来苏家人也不曾在意的,这满打满算好了,苏奶只是在家中坐着,等着苏三丫那贱蹄子耐不住性子回来再说。
可是这左等右等也未曾等到苏妗回来也就罢了。
等到的反倒是满面狰狞的大伯娘。
“叫你出去瞧瞧,你这是去干什么了。”苏奶端了张椅子靠坐在墙下,手里头抓了一把鸡食,时不时抬手丢一把出去,斜眼瞧见大伯娘回来了,就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大伯娘眼见着自家婆婆还有闲心在这喂鸡,当即这面上神色就越发难看了几分。“我说那贱蹄子不是个好招惹的,她这一次回是没回来,但是却让那冯氏跑到酒坊里头对那些个做工的人说。”
有人给她支了招,故而苏奶总觉着苏三丫这个贱蹄子怎么都翻不过她的五指头去,故而也就漫不经心的,所以瞧着大伯娘这模样,她还觉着自己这个儿媳妇怎么瞧怎么都不顺眼。
“说啥了?”
“你是不知道,那贱蹄子像是个暴发户似得,说什么这逢年过节了,努力些年底便给她们涨工钱。”
酒坊里头的活计虽说也算不得轻松,可是到底比田地里头的要轻快些,再加上多做多得,若是手脚勤快的,可比的上家里头的一个重苦力。
故而,有不少手脚轻快的,托关系都想入这酒坊里头。
被苏家人这么一闹腾,虽说苏三丫这边是跟这个亲奶撇开了关系。
可是外人哪里知晓这些,总是说这血缘关系就是怎么折腾也斩不断,故而苏家人来酒坊里头闹腾,倒也没有人怎么敢去真与苏家人撕
破脸皮。
毕竟谁敢出这个头去得罪苏家人,要是苏三丫什么时候又突然想要认回这个奶奶,她们反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故而有不少人就盯着瞧了。
现下眼见着苏三丫非但没有理会苏家人闹腾,反倒是让冯氏给她们开了口,只要她们干活手脚利索,年底就会又涨工钱。
这可是摆明了态度。
但凡有些小聪明的,都是知晓利害的,要是真被苏家人闹腾的这酒坊开不下去了,不就平白失了一段银钱?
这年头还是利字当头,触及到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自然也就心齐了。
苏奶听到大伯娘将这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这面上闲情逸致却是折了个干净。“这贱蹄子,平白浪费这么些工钱干些什么?”
在苏奶看来,这酒坊已经是她老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现下苏妗这败家的举措,可谓是彻底的惹怒了她,毕竟以往发给那些人的工钱已经不少了,再加一些。
想想她就快坐不住了。
苏奶不由啐了一口。“贱蹄子。”
当即就从木椅子上站了起来了,说什么都要去酒坊瞧瞧。
大伯娘眼见着苏奶这心头火气上来了,想了想,像是唯恐苏奶发挥不出以往半分的效用似得,忙火上添油道。
“婆婆你不知晓,三丫那吃里扒外的。”
“您对三房也不薄,那丫头也不惦记着一点您的好,什么好处都给了旁人去了。”
苏奶本就心里头不舒坦,听到这话,不由回头瞧了大伯娘一眼,挑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先前去酒坊那边瞧着,本来虎儿在那卡门卡的好端端的,村里头旁人也不敢做些什么声,可是那二房得人,也不知晓得了三丫那贱蹄子什么好处,上赶着来替她撑腰。”
苏奶跟高氏本就不对付,平日里头隔得远,两个人一个月也
碰不上一次,故而苏奶就算是对高氏再咬牙切齿,这却是寻不到什么错处的。
现下可谓是新仇旧恨直接翻上心头。
“那老贱人。”像是一股脑的火,直接往着苏奶的头顶上冲,苏奶可谓是半点形象都不顾了,出门之间,顺手从门后抽了根柴火棍。
拎着便怒气冲冲的往着酒坊方向去了。
大伯娘瞧着苏奶气成这模样,这喉口里头的话,却是被她堵了回去。
她婆婆计划着的那些虽说好吧,但是到底是不成仔细思忖过的,原本想着这高氏也是怕麻烦的,苏三丫这平白来的孙女到底也没有什么感情,估摸着。
也是懒得参合到这些事情里头来。
可是今儿个眼见着高氏一家子一大早便在酒坊那等着,想来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给苏三丫撑腰的。
虽说不见得他们就怕了高氏一家人,毕竟都是苏家人,若是当真纠起错来,高氏铁了心要帮苏三丫,那还当真要再思量思量,这高氏一家子要怎么搞定。
只是大伯娘想着,自己这边还捏着苏三丫的一个死穴,不管怎么说,都不怕苏妗翻了天去的。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苏谦以后的前途,苏三丫还敢当真对这个弟弟置之不理?
便在大伯娘心里头盘算这些的时候,等她抬眼,苏奶已经拎着那柴火棍,气势汹汹的奔着堆在人群的高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