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这般说,苏妗当即明白过来,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梢,偏头问道。
“李地主?”
“可不就是?”冯氏哼了一声。“他们若是打得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意便也就罢了。”
“偏生那李地主没打什么好主意。”
眼见着苏妗不大明白的模样,冯氏比划着,开口道。“你瞧瞧看,这一块,那李地主非要占着。”
“还硬是要同我们讲道理,说这山头开荒,本就是开多少算多少。”
也难怪让冯氏如此气愤。
那李地主是花尽了心思,找她们的茬。
她们原本规划着的乃是开这一片地带,其余的地方,且
先留着再说。
可这李地主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直接着人从中间结出一段地界,开始开荒,硬生生的要隔开苏妗完整的版图。
“三丫?”眼见着苏妗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冯氏不由蹙了蹙眉头,疑惑的瞧着苏妗问道。
“你便没有半分生气之感?”
“生什么气?”她跟李地主家中不合,李地主来寻她这些事情,着实是稀疏平常。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虽说李地主有意搞破坏,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规划的要开荒的地界已经大致成型。
就算是日后隔了李地主家的地一亩两亩的,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再者说。
等到日后,那李地主就会知晓,这般做非但膈应不到她,还会平白浪费了这块已经耕好的良田。
眼见着苏妗还笑眯眯的,果真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冯氏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眼见着苏妗没有开口,她倒也没有深究下去。
她只是转了转眸子,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
“三丫,你这次去了这么久,这事情可办妥了?”
苏妗虽说不曾给冯氏细说水车这些,但是大致的情况,冯氏还是了解了一二的。
故而听到冯氏这般追问,苏妗也没有半分生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眼见着苏妗心情如此好,十有八九这事情是谈成了。
冯氏当即放心了。
“三丫。”两人缓步往前头又走了一段,冯氏却也不知晓想到些什么,犹豫的压低了声音。
“纪家昨儿发生的事情,你可清楚?”
听到冯氏这般说,苏妗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回头来瞧着冯氏,眼底尽是些旁的东西。
“嫂子你这话的意思乃是?”
仔细想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村长乃是要去调节一番,慰问慰问的。
指不准冯氏多多
少少知晓些什么。
“那个孩子也算是命苦了。”
提及那个孩子,苏妗面上的笑容也逐渐淡去,她唇角紧抿。
不论如何,那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虽说这事情到底是不关苏妗什么事情,可是多少是一条小生命罢。
“因为是早产的关系,那男娃娃的身子骨本就不好,也好在纪猎户看重,多少照顾着点了,平日里头也是纪猎户看的多。”
“那张氏撒手不管的,好似那不是她的孩子似的。”
冯氏摇头道。“纪猎户在家里头又要看护孩子,又要上山打猎维持生计。”
“昨儿个我听旁人说,纪猎户是前天出了门上山,好不容易猎着一只野猪带回来,便发觉那男娃娃没人管,伸手一摸便十分烫手。”
“带到李大夫家里头,熬了一夜便走了。”
“你不知晓,我陪着我公公去纪家的时候,张寡妇就像是发疯似的,揪着那个小丫头打,都快把那小丫头打死了,我瞧着那小丫头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便劝了一句。”冯氏说起这个又是摇头叹气。
“那张氏便好似疯了似的,揪着我就骂。”
“要不是我看在她丧子之痛,懒得同她计较,谁人肯去牵扯进她家的事情?”
苏妗哪里会不知晓张寡妇对纪云是什么样?
冯氏摇摇头道。“那小丫头也是命苦,看起来面黄肌瘦的,也不知晓被张寡妇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苏妗初时还未在意。
后来眼见着冯氏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有些奇怪?
“怎么了?”
“我原本也不想多嘴,可是我瞧着那张氏也是莫名其妙,她一个当娘的人大半夜的不知晓跑到哪里去了,最后还将这一切赖在那小丫头身上……”
“昨儿个张寡妇不在家中?”苏妗心思微微一动,仿若是明白了什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