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人倒是狡诈,为了怕她们心有疑窦不喝这酒水,便特意换了这银质的酒杯。
这酒水里头虽说乃是被人动了手脚,但是也不过是寻常烟花场所到处可寻见的助兴之物罢了,算起来倒是当真没有什么坏处,这银质酒壶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了。
可是,苏妗这般想着,便不由下意识的偏头瞧了屏风。
便是不去瞧,苏妗也知晓纪洛现下到底是什么模样,里头时不时泛出的**声,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苏妗,纪洛现下的处境。
“娘子。”苏妗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是这片刻
的犹豫空档,苏妗便只感觉先前以唇沾染的药量开始散开。
她不由蹙了蹙眉头,万万没想到这东西这般厉害,她不过是浅浅啄了一口罢了,反应就这般大。
苏妗先前拎起酒壶的时候,明显察觉那酒壶里头空置了不少。
纪洛坐在这儿,怕是已经喝了小半壶了。
这人到底是下了多少剂量?
难怪要用这味道独特的红曲酒来压起味道了。
苏妗面上浮出薄怒,若是这般算来,纪洛喝了这般多,着实伤身。
苏妗死死捏了捏手中酒杯,心中一时百转千回,最后只是浮出了纪洛那双带着期待瞧着自己的眸子,许久后,苏妗不由微微垂了垂眸子,瞧了一眼自己手中淡粉色的酒水,抿了抿唇。
最后苏妗眸光闪烁,举到唇边,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将杯中酒水饮尽了。
将手中酒杯抛到一旁,她面色**的拐回了里间。
纪洛正背对着苏妗,有些混沌着,因为药性发作的缘故,他浑身上下通红通红的,瞧着着实有些吓人。
似乎是没有想到苏妗回了来,纪洛费尽心思压制的药性好似顷刻之间席卷他的浑身。
“娘子。”纪洛盯着苏妗瞧了半晌,最后只能费尽心思得从唇齿之间吐出这么两个字来罢了。
苏妗略略走进了一些,在床前止步,居高临下的盯着纪洛瞧了半晌,与纪洛对视了许久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轻声问道。“纪洛你可知晓我是谁?”
纪洛瞳孔猛地瞪大了一些,面色略略有些松动,仿若是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娘子?”
苏妗身子坐在了床榻边,伸手抚了抚纪洛的额角道。“你可后悔?”
纪洛当即狂喜,一把将苏妗搂在了怀中,埋首在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
“不后悔。”纪洛像是被火灼过的唇瓣点点
覆盖在苏妗的身上,脑中眼中,此时此刻,倒也只能瞧见苏妗了。
苏妗瞧见了自己在纪洛瞳孔之中的倒影后,她唇角略略浮出一番叹息,将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压了下去,她轻轻的在纪洛的额心落下一吻。
李珩之略略的浆洗了一番后出来,神清气爽瞧见的便是武宁儿失神的站在半开的窗外,瞧着外头雷鸣大作的天色,任由外头的大雨扑打进来,打湿了她的鬓角发髻。
她却恍然未觉似的,一动不动的在窗台边上站着。
直到被李珩之一把从窗台边上拉进臂弯里头。
武宁儿眼见着李珩之越过自己身上将窗台阖上,而后转过身子来瞧着自己。“宁儿?”
“你这是怎么了?”
许是被李珩之身上的水汽给扑的,武宁儿陡然之间打了一个哆嗦,觉着十分寒冷。
“这外头风雨这么大,你还站在这窗台边上?”李珩之先前便觉着武宁儿有些不对劲了,现下武宁儿都表露的如此明显了,哪里还能不过问一两句?
“你瞧瞧都打湿了衣裳。”李珩之微微偏头,沉声道。“你且去换身衣裳,我去着人送热水上来。”
武宁儿好似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下意识摇了摇头道。“我,我只是想看看外头啥时候停雨罢了。”
她这里找的着实是牵强,李珩之心知肚明,倒也不好直接拆穿她,故而李珩之只是伸手取了帕子给她擦拭了一下鬓角。
“我怎么没瞧见流云?”李珩之登时有些不悦了。“她不在你身后侍候着,怎么到处跑?”
“哦,我午膳没用多少,着实有些饿了,便着流云给我去准备些吃食了。”
武宁儿的反应有些过激,李珩之隐隐有些压抑,但是武宁儿根本不同自己对视,李珩之倒也寻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故而只得微微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