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待到苏妗察觉到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中的笔当即往下重重一按。
手中那一张废了她小半时辰画好的模子便附注一旦。
苏妗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将后头还带着晕晕水汽,刚刚洗漱好的纪洛伸手推到一旁。
“你看你给我折腾的。”苏妗低声抱怨了一句,而后慌忙将手中的宣纸拿起来瞧了半晌,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费尽心思想了半天,方才想起大致的轮廓,这一下便让纪洛给毁了个干净。
“嗯?”纪洛被苏妗推开一些,眼见着苏妗生气了,下一刻便不知羞的又黏了上来。
“娘子。”纪洛略显
委屈的声音在苏妗的耳畔低低的回响,略带一些迷人的沙哑。
只是现下理当欣赏的人,正在满心惋惜着自己手中的画作,根本没能发觉今夜纪洛的不同之处。
苏妗瞧着自己手里头糊成一团的画,糟心的很,哪有闲心去理会身后异常粘人的纪洛。
因为冷的很,房间角落放上了炭炉,苏妗又穿了不少衣裳,故而倒是不觉着冷。
纪洛的身子一向是比寻常人要暖和一些,苏妗原先倒是未曾注意到,将手中的宣纸放下的时候,无意之间垂头瞥见纪洛只穿了一件单衣便赖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妗下意识的回过头,眼见着纪洛果真只穿着一件萧薄的单衣站在自己的身后,眼见着她终于是将目光投掷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方才露出一个笑容,十分委屈的开口道。
“我找不到衣裳了。”
苏妗瞧着纪洛这模样,不由抚了抚额角。
丁香照顾着丁柔,她一时之间又琢磨这东西去了,倒是忘记给纪洛取衣服放好了。
虽说房间里头暖和,但是毕竟现下乃是冬天,怎么着都不能让纪洛穿一件衣裳到处跑,苏妗只得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忙丢下一句让纪洛不要到处乱跑,便匆忙出了门,给纪洛取衣裳去了。
目送着苏妗匆匆忙忙的出了门,纪洛方才收敛起面上的傻笑,站到了苏妗原本所站着的位置上,伸手将那被墨汁沾染了大半的宣纸,打量起上头的图画来。
自打下午后,苏妗便一直在琢磨这个,这一晚上也就画出这么一小块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被墨汁给玷染了,故而纪洛只能瞧出个轮廓,仔细琢磨了一番,纪洛也只能得出一个怕是类似于木匠木器之类的东西。
纪洛双眸微微一眯,唇线紧紧抿成一线。
不得不说,他这个小娘子,倒是有不少的奇思妙想?
手腕厉害便也就罢了
,对这些东西也颇有些思量?
苏家人是个什么模样,纪洛也算是心里头门清的很,不管怎么想来,那苏家个鸡窝,怎么瞧也落不出他家小娘子这般出彩的人物?
纪洛想着事情的时候,下意识指尖不住的在宣纸上头细细摩擦着。
只是也不等他将这些事情想个通透。
房间的房门又被人从外头推开。
苏妗抱着衣裳进来,便只见纪洛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在仔细看那桌上那一叠东西般,听到动静,傻呵呵的回头甚是无辜的瞅着苏妗。
“娘子。”
苏妗打量了纪洛几眼,眼见着他原本干净的衣裳上沾染上了不少的墨汁后,不由抚了抚额角,一时之间倒是不知理当如何是好了。
苏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纪洛唤到身边,伸手在纪洛的额角上点了点。“你啊。”
只是苏妗在给纪洛披上衣裳的时候,发觉在纪洛的腿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类似于血迹的东西?
苏妗心下一动,当即下意识的给查看了一番,原以为是纪洛不小心磕碰到哪里受了伤,可是瞧了半晌都没有瞧出什么好歹来。
“这倒是奇了怪了。”苏妗口中不由嘟囔了一声,十分摸不着头脑。
反倒是纪洛低头瞧了一眼,而后砸吧着眼睛笑呵呵的道。“娘子身上也有。”
得到苏妗回过神来,那抹殷红是什么的时候,一时之间整个人羞红的如同烧红的铁烙似的,瞧着面前傻大个一般的纪洛,苏妗尴尬的回过头去。
也难怪苏妗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苏三丫这身子体虚,往常女子十三四岁可能便来了月事,可是苏三丫这身子骨却是迟迟未来,这小半年时间下来,苏妗倒也习惯了,一时之间倒是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也好在,这月事乃是晚上来的,若是白日里头,这等模样被旁人看去,苏妗可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