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另外一个口子缓缓踱到了他面前。
纪洛面上的痴傻在眨眼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乃是严谨肃穆,他的眸光定格在来人的身上,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荣达身上包裹的结结实实,那双
狭长的眼睛不住的在纪洛的身上扫视着,许久之后,定格在了纪洛的腹部。“你的伤可好了?”
纪洛面上浮出一抹讥诮,他冷笑一声,并未回答什么。
荣达倒也清楚,自己问这么一句有一种猫哭耗子的感觉,只是他惯于这般询问罢了,故而他只是挑了挑眉梢,继而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听闻,楚世子将贴身玉牌都交付到了苏曲儿的手里头?”
纪洛眸光微微一眨,审视的目光警惕的在荣达的身上回转着。
“你不必疑惑我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荣达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自有自己的门路。”
“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荣达挑眉道。“那夜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你心里头有数,楚世子身份尊贵,这世上但凡他想要的,楚世子只要对苏曲儿上了心,为搏美人一笑,费尽心思弄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你拿什么去同他争?”纪洛方才张嘴,荣达便好似心有所感,明白纪洛到底是要说些什么似的,挑了挑眉头道。“你莫不是想要说,苏曲儿不是这般的人?”
“苏曲儿若是想走,怕是早早便跟同楚世子去了?”荣达眉目之间浮出几分讥诮来。“现下苏曲儿不屑顾忌这些,若是以后动了心思,你可如何是好?”
“她现下有心思待你好,可是我瞧着她对你,至多不过是照顾居多?”荣达仔细算了算年纪道。“在她瞧来,你不会是她的良人,更有甚者。”
“乃是她的拖累与包裹。”荣达字字句句剜心至极。“这一个月下来,你还没有瞧明白?”
在荣达说话之间,纪洛便站在巷口之中一动不动的听着,那张脸恍若是被冻僵了一般,没有半分反应。
“你应当知晓自己乃是个什
么身份。”荣达嗤笑了一声。“一个月的时间,你莫要告诉我,你还未曾想明白。”
“或者。”荣达的问题问的十分的尖锐。“你莫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傻子?”
“你现下日子过得稳妥,不过是因为苏曲儿现下未曾动过改嫁的心思。”
纪洛垂着头,似乎是将荣达的话听了进去,又好似没有,他安静的听着,因着他低垂着头颅,故而荣达分辨不清他现下到底是什么心情。
荣达为了说服纪洛,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够他了解诸多了。
“改明儿,她寻到了自己的良人,你这个傻子相公只能在一旁瞧着罢了。”
荣达的话字字句句如同利箭,次次戳进了纪洛心窝处,他步步紧逼,似乎丝毫不给纪洛退路。
毕竟已经耽搁了快一个月的时间,王爷那边已经多番传信了,他不能在这里再多加逗留下去了。
他在纪洛的身上费了如此多的心血,不能尽数付之东流才是。
“不会。”沉默了许久后,纪洛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
荣达不由微微一怔,在抬起头来瞧向纪洛,一时之间似乎未曾反应过来纪洛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曲儿乃是我妻,日后我同她如何,无需你等外人揣测。”
听到纪洛这话,荣达倒是气极反笑,不由抬头细细打量了纪洛一番。“你把她当妻?你可问过她可曾把你当过夫?”
“一味儿女情长,你身上背负了些什么,你莫不是当真忘却了个一干二净?”荣达似乎是气得狠了。
纪洛上一次在荣达身上吃了亏,这一次自然是不可能还被荣达猝不及防刺伤,他警惕的往着身后退开一步。
“初时,你们并未发觉我的存在,不是已经存了自己的心思吗?”